“哑铃~”纪小蛮飞奔着,冲了出去,裙角在风中飞扬。
“坠儿,”林俭见她挺着肚子,提着裙子跑,吓得魂飞魄散,拍马迎了上去,嘴里一个劲地嚷:“你慢点,慢点!小心孩子~”
纪小蛮哽咽着冲到马下,仰着头望着他又哭又笑:“哑铃,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林俭翻身下马,小心翼翼地扶住她,心疼地举袖想替她抹泪,看看这满身的血污,又瞧瞧她娇嫩如玉的俏颜,哪里还抹得下去?只得垂在身侧,一迭声地哄:“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呜呜,”纪小蛮扑到他怀里大哭:“怎么这么久?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嫁人了!”
“别,”林俭手足无措,又想抱又不敢:“我身上脏~”
一路上餐风饮雪,杀人无数,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这一身的臭味熏得自己都没法睁眼,她那么干净漂亮,如玉一般的人儿,怎么舍得沾染到她?
“别~”常笑从旁边钻出来,笑嘻嘻地望着她:“就是怕你胡乱嫁了,林俭才像个煞神死催活催的,哥几个好几宿都没睡,你若是嫁了,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哈哈哈~”后面的人一片轰笑。
“讨厌~”纪小蛮虽羞得一片潮红,还是环住林俭的脖子不肯放手:“哑铃,你看你的好兄弟,一见面就欺侮我啦~”
林俭低叹一声,哪禁得住她如此软腻娇声?再也抑不住相思,蓦地把她拥入怀里,垂头吻住那张嫣红的唇瓣。
纪小蛮只怔了一秒钟,立刻热烈地回应着他。
“哟嗬~”城里城外数千人瞧着,又是跺足又是拍掌还带吹着口哨,可那两个人硬是旁若无人,吻得如痴如醉。
渐渐的,周围安静下来,众人悄然离去,天地间只留下他们两个。
当晚,义军入城,林俭和周夫子径直入了苏木府,见识了绵罗的残暴之后,察和朗也知与他们议和协同作战已是妄想,这时只有与义军合作,死守苏木,等待朝廷救援才是最佳的选择。
林俭本打算再次送走纪小蛮,可她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身子浮肿,大腹便便行动颇为不便,再加上出了苏木,也并不是安全之地,白傲梅下了死令,捉到她赏银十万。没有人随行悉心照料,林俭也着实不放心,只得把她留了下来。
好在城里还有五万百姓,又是边城,素来是兵家重镇,城墙高厚,存粮也算充沛,加上绵罗十五万大军急速推进,给养上肯定也会出现困难。若久攻不下,安南援兵一到,自然只得退兵。
存了这个想法,林俭也就不再逼她离开。
然而,白傲梅存着宁可送掉两府城池,也要把雏凤帮斩草除根的想法,竟对边关告急的文书置之不理,对派兵增援一事更是绝口不提。
林俭他们抵达苏木七日之后,绵罗大军压境,连一口气都不喘,仗着人多,直接就开始攻城。
城里只有一万守军,再加上从各地赶来的义军,拉拉杂杂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好在这察和朗倒也不是个酒囊饭袋,加上周夫子在一旁参谋策划,后无退路,前有追兵,只能决一死战了。
被逼到这个份上,纪小蛮骨子里那份倔劲也被逼了出来。她不能参加战斗,但她却可以负责后勤。每天穿梭在各家各户,劝说那些年轻的妇女站出来,一起投入战场。
苏木原是边城,少数民族居多,男女之妨原就不比汉人,现在兵临城下,又见小蛮贵为公主,身怀六甲还在奔波,被她感召,于是纷纷响应。
于是,城下杀声震天,城墙里,这些年轻的女子们灵活地穿行,救护伤员,洗衣做饭,嘘寒问暖,余暇时间还唱几首小曲鼓舞士气,把苏木城军民的心紧紧地拴在一起,紧得像个铁桶似的。★☆★☆★非凡◇手□打△团→上弦歆月←倾情◇奉□献☆★☆★☆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了,与绵罗僵持了数月,朝廷的援军却迟迟没有消息。有人主张议和,有人主张突围,有人主经弃城,当然大多数人主张死战到底。城中信心开始动摇,各种流言纷起。
林俭心情沉重,默默地推门而入,见纪小蛮正在窗下缝补战袍,蓦地心中一酸,几欲落下泪来。她向来娇生惯养,几时吃过这种苦?
纪小蛮听到声响,转头望见他,嫣然一笑:“回来了?”
“别补了~”林俭大步过去,拥她入怀。
“嘿嘿,”纪小蛮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我的手艺不好,补的难看。”
“坠儿~”林俭抵住她的额,喃喃低语:“或许,我真不应该带你回泉州~”
白傲梅似乎下了决定要放弃苏木了,绵罗的大军一日比一日疯狂。他,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可是,他死不足惜,坠儿还这么年轻,如花盛开,怎忍心让她就此结束美好的人生?
“怎么,”纪小蛮并不傻:“很困难吗?”
林俭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连他都开始动摇,可见形势已有多么危急?
“哑铃,”纪小蛮握住他的手,小心地试探:“我们一起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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