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送走了生命中最珍爱的女儿。以后虽仍能常见却再也不是那个肆意在她膝下撒娇的小女儿。
徒是怅然。
元封三年十二。汉军破车师。
元封四年新年悦宁公主归宁。拉着阿娇地手叽叽喳喳说了很是些母女的私房话。好在早早的双眸还是明朗。陈阿娇心里便安慰作母亲地总是忧心。子女能不能幸福。
元封四年夏太子妃上官灵在博望殿中忽然昏倒御医诊治后禀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有喜。皇家后嗣有人实乃天大之喜。”
初闻此语陈阿娇与刘陌都是一怔。
还是生出些欢喜来。
元封五年春。上官灵早产数日生下皇长孙女。抱出来的时候柔软锦被覆盖着小小地身躯。那么小让阿娇都怀疑。是否抱在了手上就要化去。
时光流逝。那一年她抱过一双初出生的子女。才下定了安于此生的决心。一晃眼已经记不得抱着初生婴儿的感觉了。
刘彻为他膝下第一个孙女赐名为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其宜室家
阿娇想这个名字承载了他对这个初生女婴的幸福期许。
四月帝置刺史部十三州以六条问事。
九月一代名将卫青病逝于长平候府尚未到知天命之年。彼时已是深夜长门殿里刘彻与阿娇俱换了常服观书说话和乐融融。听了内侍禀来地消息心中一惨久别的那个人名亦是他少年时的知己听他志向为他征战。后来渐渐因了年纪增长政治思量疏远。可是在这个秋夜里听见他逝世的消息还是想到了少年时上林苑一同狩猎的脆薄时光。
越觉得苍老连比他年纪小的卫青都已经去了。那么他们在这个尘世间还有几何时光呢?
刘彻素来雄心万丈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点惊惧抱住了阿娇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问道“娇娇怎么半分都不生气的?”啊?”陈阿娇怔忡片刻方反应过来慢慢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卫青虽然姓卫。她依然承认他是个英雄。而卫青被刘彻架空闲置追根究底当初还有她的一分算计在里面。
英雄蒙尘啊。
“我知道啊。”她微笑道“卫青是陛下生命中一个重要地人物。没什么可稀奇的。就好像阿娇是陛下的妻子但阿娇仍有师傅陌儿早早师兄一样。”
都是生命中不可替代地人物。
刘彻冷哼一声听到阿娇提起萧方不由忆起元鼎元年上林苑中温润如玉的那个男子终于因了阿娇伤痛爆出来那一份心思再无遮拦让他窥地清楚。
到如今阿娇身心皆归于他但萧方得她敬她重却是自己无法抹去地。
他吻着怀里的娇颜那炙吻如此霸道让阿娇有些迷醉。所有纠结地心思暂且先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元封六年益州、昆明反叛。遣薛植出军平定。
次年改元为太初。
太初元年五月诏用《太初历》以正月为岁。色上黄数用五定官名,协音律,定宗庙百官之仪,以为典常,垂之后世
太初二年八月遣使持金往大宛换汗血宝马。大宛王钦服大汉威仪赠送宝马。
汗血宝马之名陈阿娇闻名已久待使者千里迢迢的将宝马带回长安送到御苑后禁不住好奇拉了刘彻去看。
火红色皮毛的马高大神骏眼神睥睨名不虚传。阿娇跃跃欲试刘彻却担忧她的身子道“先等驯良了再说吧。”
汗血宝马极是高傲连续掀下来了数个驯马人刘彻渐渐冷下了脸庞。“大汉号称英才辈出竟连一匹烈马都无法驯服?”
“父皇”刘陌站在一边。见了此马的确神骏又冀望博娘亲欢欣。拱手道“让儿臣试一试吧。“太子?”刘彻略一怔忡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乃一国储君。身份贵重驯马凶险若是跌了摔了都不好。便都无事无法驯服得这马已经丢了脸面。
可是他少年时也是这样果敢弄险眉眼飞扬间。何曾畏了半分?
“陌儿”阿娇倒是相信自己儿子的替他理了理衣领。道“小心些。”
“嗯。”刘陌将冠带交给了成烈。束好头。入场走到汗血宝马之前。那马连续抗过数人也有些喘。略抬起前蹄打个响鼻。刘陌只觉得它眸中光彩流动倨傲飞扬。
他冷不丁防飞身骑上去稳稳坐住。汗血宝马楞了一愣足狂奔跳跃颠簸意图故伎重施将背上人掀下去然而他背上的那个人承袭自朝天门的功夫再不是一般驯马手可及。刘陌在马背上将心气平静只觉得是一只再海上孤帆远洋地小舟风浪再大也稳若泰山。也不知过了多久坐下骏马终于泄气渐渐平静下来。彼此身上都透出重重汗水。
“好。”四处一片雷动。便有宫人机灵赞道“太子殿下果然神勇非凡降服宝马。”刘陌却似全没听见坐在马上淡淡笑开。
其时秋日的阳光淡淡照射在场上。多年后宫人们回忆当时昭皇帝的笑容清澈堪比这秋日地阳光温煦。昭皇帝不同于武皇帝他的唇边经年噙着浅浅地笑纹。只是那笑纹温和却不暖煦。许是因为当日孝武陈皇后在场外看着所以他才能够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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