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怪罪裴贵妃……芬姑娘不管性子如何,好歹是堂堂候府的姑娘,还是嫡脉嫡枝,并不是那等一点底气都没有的人家。且,她和裴贵妃的娘家也血缘关系,真算起来,还是太子的表妹呢……若是处理不好,裴贵妃在宫中的形象,怕是要毁之一旦的。”
“堂堂的贵妃,若连自家的人都护不住,一旦出事儿就被舍弃,尤其,芬姑娘会出事,在旁人眼中看,就是裴贵妃的不是,毕竟,她协理六宫,尚衣局出了错,那自然是她的责任……芬姑娘遭了难,旁人也不会想她是被姐妹陷害,只会当,是裴贵妃在后宫的敌人,借芬姑娘的事儿,算计裴贵妃。而芬姑娘呢,当然是无辜受难的可怜人……”
“怎么处置她,这对皇族来说,也是个头疼的问题。最方便的,自然是让太子收了她,且还不能是侍妾,起码得是侧妃,要不然,很容易引人非议,只是……太子的侧妃位如此重要……”特意给洛楚微倒出来的,为此还弄死了原本的侧妃,“怕是不会轻易舍给洛楚芬,毕竟,安陵候洛学士的嫡女,比之七品二房嫡女天差地别,这个侧妃位,裴贵妃和太子怕是不会甘愿……”
雅安看着听的入神的洛楚尘,心说自家公子爷分析的这个,听的时候觉得挺烦,但还当真很有感觉,最起码拿出来炫一炫,还挺有好用的,“裴贵妃会给芬姑娘赐婚的,而且人选还不会太差,不过想来逃不过裴家的嫡枝分脉……毕竟,到底芬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尽退,名声毁透,赐婚旁家,人家未必乐意,还得是裴家本脉,才能认命的吃这个亏,为裴贵妃和太子的事儿托底。”
“哦?!竟是如此吗?感觉到是有些道理。”洛楚尘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脑中分析着雅安说的话,好半晌儿,她突的笑出来,道:“若是能把洛楚芬赐婚裴佐辰,那到是热闹的很。一个阴狠手辣,一个愚蠢嚣张,简直天生一对儿……”
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操作,洛楚尘却完全没想过,毕竟,裴佐辰是公府世子,爵位继承人,原本洛楚芬还清清白白的时候,裴府都不打算接受她呢,更何况她如今上演了一出‘全空秀’,自然就更不在考虑之内了。
只是,洛楚尘并未发现,在她玩笑般的这样说了一句之后,雅安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惊诧和若有所思。
……
天色已晚,月落乌梢,因为永和宫落水事件而兴奋无比的秀女们已经歇下了。而永和宫偏殿里,在太医救治下已然清醒过来的洛楚芬,如何伤心哭喊,不敢置信,甚至寻死觅活,闹得裴贵妃两眼乌青……这个暂且不提,只说,看着洛楚尘安睡,在她房间出来之后,雅安寻来手下,叮嘱两句之后,就独自前往东宫旁一处僻静花园里,等待着自家主子爷前来了。
圆月当空,夜色深沉,小花园子里安静的连个鸟叫唤声儿都没有,人鬼不见。雅安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到了地方,左右望望,见自家主子还没到,便摸了摸头,转身来到一棵大树后头……蹲了下去。
——藏在了草丛中。
弄得好像要暗杀一样。
初夏的天气,花园子里是没有人影,但青虫蚊子之类……到当真不少,雅安身上薰了不少的驱蚊香粉,但却半点用处都没用,蹲了不大会儿,手上脸上就多了好些个包。
“这……主子爷啥时候来啊!!”雅安伸手挠着,简直欲哭无泪。
好在,念叨了之后,没多半晌儿的功夫,不远处,沈沧瑜举着个昏黄的灯笼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主子爷,您来啦!”见到沈沧瑜,雅安连忙从草丛里跳出来。
“哦?!!嗯……”黑天半夜,莫名从草科儿里跳出个女人,虽然明知那是雅安,却依然还是把沈沧瑜吓了一跳,心底呯呯,面上却神色不改,他问道:“四姑娘……无事吗?”这么晚了还出来,无非就是关心洛楚尘,怕她出什么问题而已。
“主子爷放心,永和宫的事儿,半点没沾到四姑娘!”雅安连忙道,又把和洛楚尘说的话全都重复了一遍给沈沧瑜听,见他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雅安忙道:“主子爷,您上回不是说,裴家曾经在裴贵妃和太子面前下舌,要谋算四姑娘的婚事吗?咱们虽然挡了过去,但也只是被动防了而已……”
“这回,借着洛楚芬的事儿,正好可以报仇不是?”雅安声音柔和,笑的见眉不见眼,一口雪白的玉牙,在月光下反射着闪闪寒光。
——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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