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了。
老者点点头:“好,你随我进府吧。”
车夫着急上火地挠了挠头,搞什么啊?来一趟就够了,驸马怎么还嚷嚷着进去了?回头让女君殿下发现,又得给您一碗药了!
驸马下了马车。
老者叩响大门:“是我。”
小厮恭恭敬敬地开了门:“今儿没见您出去,您是走的后门吗?”
老者严肃道:“我飞出去的。”
小厮哈哈哈地说道:“您可真会说笑!”
这年头,真话没人信,老者指了指身旁的驸马,道:“我半路上出了点事,这位公子送我回来的,我请他进府坐坐。”
“坐坐啊”这么晚了,小厮心中纳闷,嘴上却不敢将人挡在外头,大将军交代了,与大少爷一同住进来的都是东府的贵客,让他们当主子一般孝敬的。
小厮大开朱门,将老者与驸马请了进来,并拿了个灯笼替他二人照路。
赫连府的景观并不如女君府,尤其大晚上黑漆漆的,实在算不上赏心悦目,可也不知为何,这里似乎浮动着一股令驸马感到喜欢的气息。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情绪变得饱满。
穿过曲幽回廊时,一个醉酒的婆子撞了他,他也没生气。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小厮连连替那酒婆子道歉。
驸马微微一笑:“无妨。”
小厮一愣,呃,这位客人脾气可真好。
小厮将二人送到栖霞苑便回外院了。
这个时辰了,栖霞苑竟然有些吵闹。
一定是发现他不在了,场面失控了,老者摇摇头,这群小傻子,有时能把人气得半死,有时却也暖得人心尖都在发烫。
“你就住这里吗?”驸马看着虚掩的院门问。
他心脏跳得越发厉害,仿佛门后有什么东西一直牵扯着他,他也不等阿嬷回答,就那么抬起头来,推开了院门。
出手慢了一步的老者:“”
门开了。
一股烤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者的眉头本能一皱,下一秒,他傻眼了。
他看见了什么?
花团锦簇的院子,明晃晃的篝火,黑压压的一群人,竟坐在一起烤、肉、吃!
老者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八个!
全都在!
他被人掳走了,这群小没良心的不去救他,反而坐在院子里吃吃喝喝?!
“哎呀。”与紫苏、茯苓一道串着肉串的俞婉忽然顿住动作,“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众人集体沉默。
好一会儿后,青岩猛一拍大腿:“没拿醋啊!小九朝最爱吃醋了!”
燕九朝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
“我去拿我去拿!”青岩笑呵呵地去了。
老者嘴角一阵抽搐。
“不对,不是这个。”俞婉若有所思地说。
“啊,我想起来了!”江海一拍大腿,站起身,去了老者的屋。
老者:哼,算你有点良心。
江海抱着一个密封的酒坛出来了,小声道:“上等的花雕!”
老者气了个倒仰啊!
“好像也不是啊。”俞婉蹙眉想了想,“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啊?”
老者暗淡的眼底光彩重聚。
青岩与江海交换一个眼神,恍然大悟地异口同声道:“老崔头嘛!”
恨不得原地去世的老者:“”
连老崔头都比他重要了?!
真的好想把这群小崽子打死啊!!!
“哎呀!”俞婉发现了院门口的人,愣愣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肉串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哎,阿婉!”青岩抢肉串,结果没抢到,肉痛地惊呼了一声,随即看见俞婉怔愣的表情,他顺着俞婉凝望的方向望了过去,而后他手里的肉串也吧嗒一声掉了。
老者:终于发现我不见了吧?内疚了吧?惭愧得不能自已了吧?
俞婉怔怔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老者伸出手,若无其事地说道:“行了,知道你们不是故”
“你是驸马?”
老者话到一半,被俞婉错愕的声音打断了。
他来不及去惊讶俞婉口中的那句驸马,只觉得他今晚真的特别生无可恋了
俞婉的声音不大,却足够院子里的一群高手听见了,所有人皆是一顿,喧闹的院子瞬间静了下来。
燕九朝夹着的一块烤肉已经送到了唇边,却又忽然顿住。
院子静得可怕。
俞婉没见过驸马,可当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眼前,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说不上来是那股与燕九朝十分相似的气息,还是这张传闻中从未摘下来的面具。
她想,在第一楼的那一次,即便她没听见他与小郡主的谈话,可只要她见了他,也依旧不会错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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