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射杀敌人。
江朔不禁感慨道:“看来打仗真凭的不是一夫之勇,张长史能让普通百姓发挥出如此战力,军民一心抗击叛贼,实是令人佩服。”
张巡捻须笑道:“江少主何必过谦,若非江少主和独孤娘子止住敌骑冲击的势头,我们也难胜得如此轻松。”
江朔羞愧道:“燕军入城全因我误信奸人,引狼入室,若不能助长史击退敌军,朔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张巡道:“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溯之,我们先夺回南城,再做计较。”
一行人追着曳落河溃兵追向南城,有江朔在也不怕骑兵卷土重来,但张巡依然谨慎,命守军列成整齐的队列前行,江朔和独孤湘却等不得了,他们骑了曳落河弃在路边的战马,向南疾驰,一路见了游兵散勇也不理睬,只顾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雍丘城不大,不消片刻便到了南门之下,曳落河已在城楼下重新集结,江朔在阵前一驳马头,怒气冲冲地喊道:“何千年何在?”
江朔喊时本没有指望会有人回应,没想到城头一声高声答道:“何某在此,江少主有何差派?”
江朔全没料到何千年居然敢大大方方出来见他,不禁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独孤湘反应快,双指戟指城头道:“何千年,朔哥好心助你,你怎的恩将仇报?”
何千年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助我?不知道江少主助我何事啊?”
独孤湘早听江朔说过脑虫之事,道:“罗罗姊姊解开了脑虫的骗局,助你们摆脱安贼的控制,她是朔哥带来中原的,朔哥自然也算的对你有恩。”
何千年嗤笑道:“你道我不知道么?曳落河成军二十年,高不危的诡计纵然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廿载么?”
江朔这才知道原来何千年早就知道所谓的脑虫蛊毒的真相,他不禁疑惑道:“就算你为了活命,假意投降,你却又为何在常山城外助我们破敌?”
何千年道:“我助你击破的是史思明的同罗骑兵,史思明狗贼以范阳二号皇帝自居,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非是助你,实是借唐军的手煞一煞此贼的气焰罢了。”
江朔这才想起,范阳人心不齐,安庆绪和他的三弟尚且不睦,更何况史思明?不禁后悔自己早没想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独孤湘却道:“朔哥,和他废什么话!”转头对何千年道:“狗鼠辈,你既然得机会脱身就该早早遁走,难不成你以为这点曳落河就能保你周全么?”
话音未落,独孤湘便要起身去擒何千年,江朔却已经冷静了下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湘儿谨慎,何千年带入城中的曳落河不过两百余人,此刻城内曳落河远不止这个数,且都全副武装,显然领军的另有其人,何千年只是做了内应。”
城头一人朗声笑道:“江少主果然是长大了,不再是做事冲动的少年郎了。”
江朔对着城头冷冷道:“尹先生,关内一别不过数月,没想到你却领兵到了此处。”
说话之人正是尹子奇,他手扶雉口,道:“江少主,那日我可不怕了你,只是你得神弓手相助,用卑劣手段偷袭射杀了万载,又引发了雪崩,我才带着千年离开。”
尹子奇不提自己率十几名武士围攻江朔,又说来瑱射死何万载“卑劣”,江朔心中冷笑,却懒得和尹子奇耍嘴皮子功夫,喝道:“尹先生,那我们今日便在此地一决高下!任你带多少人,组多少个璇玑阵,朔都奉陪到底。”
尹子奇却一挥手,城头立刻冒出数百名持弩的曳落河武士,他轻轻一笑遂即敛起笑容道:“本帅今日是来夺取雍丘城的,可没什么闲情逸致与江少主切磋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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