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就不能放心!”
“如今,老夫是只恨这白昼太短,恨不得挂长绳于青天,系此西飞之白日啊!”
宋濂笑道,这次的笑容里,便只有着踌躇满志了。
得知老朱同意变更法统的宋濂,更加打足了精神投入到了编写开启民智之教材、使得百姓认知民本法统的大事业中去。于此同时,老朱一行人也开始离开西安,向东面进发。
工业化程度太深的西安不适宜为都,其他许多的北方城市亦然。例如太原等地,因为原本民生便已凋敝,地处北方又不太适宜全力发展耕种,故而也都是以工业与农业相辅相成的发展方式为主。
这些城市与西安一样,都不适宜为都,故而一行人离开了西安之后,干脆只在其他的城市暂作歇脚,一门心思的往顺天而去。
作为原先历史上大明的新都,老朱对顺天其实是另眼相待的。期望此处足够成为大明的新都。
一行人以游山玩水的姿态,缓缓到达了顺天之时,以刘三吾为首的一批赴北官员,也来到了顺天府。
“老臣刘三吾,拜见太上皇陛下,拜见诸位殿下。陛下圣躬万福……”在顺天府的皇家行宫之中,刘三吾拜见了先一步来到此处的老朱和朱肃等人。
顺天府,便是此前元朝的大都城,顺天府行宫,便是北元先前的皇城了。这座皇城除了先前朱棣和徐达一起驻守此处,对阵北元的时候朱棣住过一阵子之外,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封存状态。
然而元朝昔日修建大都城,所花费心力不知凡几,历代元主亦是骄奢淫逸,对于皇城的投入亦是毫不手软。因此,这座元时皇城虽已老旧,但也不至于说是年久失修,仍旧颇有几分帝王气象。
接见刘三吾等人的所在是元皇城正殿的偏厅,这里便是和应天府的谨身殿,也只是相差仿佛,在这里接见大臣,倒像是老朱仍在南京执掌天下一般。
见了刘三吾一行人面色黝黑了许多,老朱亦是吃惊不已,问道:“刘卿,你等这一路行来,怎变成了这般模样?”
“不像是个读书人,倒像是在田埂子里种地去了……莫不是遭受了什么意外不成?”
刘三吾身后,一众北上官员面色凄苦,仿佛全都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泫然欲泣。反倒是刘三吾,脸上一派正气凛然,向老朱复道:“禀太上皇。”
“老臣以为,我等此番北上,是为兴学,开启百姓之民智……又闻知北地凋敝,北地百姓,多经困苦。”
“我等既来兴学,自当体察百姓疾苦,焉有养尊处优之理?”
“既是如此,老臣便建议诸位同僚于路途之中背上书箱,一路前行……沿途既可体察北地民生,亦可回忆往昔求学之苦。”
“只求能苦我心志,劳我筋骨,以磨练心性,做好这开民智之事。”
“哦?”老朱挑了挑眉毛,颇为讶异。“咱听说你在京中,带着人阻碍老大开恩科,还以为你本意反对这开启民智之策呢。”
“不曾想,竟然有此觉悟?”
被提及自己在京中所作的事,刘三吾面色有些郝然,道:“先前,却是老臣执迷不悟,看错了世情。而今已幡然悔悟矣。”
“太上放心,老臣定然鼎力办好学堂,以期将功赎罪……”
老朱笑而不语,刘三吾为何会转变的如此彻底,他是知道的。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名声受损。为了不留下千古骂名,故而才这般光棍的转变了态度。
这些读书人,所为的就是一个身后之名……若是和历史上那般能因为对抗皇帝而声名远扬,他刘三吾就算被流放甚至斩首,都绝对不可能改变态度!
名声,就是钳制这些老顽固最有效的武器。
但这老头儿毕竟也已经六十来岁的年纪了,这般年纪还背着书箱一路北上,晒得和老农一般,已足够证明其其悔过之诚心。倒也不需要继续折腾立威了。
于是老朱便询问起刘三吾,这一路而来的见闻。
刘三吾这一路行来,只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至于如何挽回名誉,他心里是清楚的,那就是全力支持“开民智”一事,以彰显自己的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他昔日是大儒,这一次被迫赴北,名义上虽然是类似于流放,但他是真的将夏原吉的建言停在了心中,想要在“开民智”这事之中做出名望来。
是以这一路上,他着意体察民情,意在为开民智一事,找到更多的依据。
“陛下,臣自应天一路北上,确实发现了一桩大问题。”
“元庭肆虐百年,我华夏礼崩乐坏之严峻,直教人触目惊心。”
“老臣这一路上,光是亲眼所见的风俗败坏之事,便有数十件。”
“其中,多有拐卖、骗婚、吃绝户等诸事,不胜枚举。”
“民风败坏如斯,实在是……实在是教人痛惜!”刘三吾道。
“嗯,此事,咱也有所亲见。”老朱道,面上流露出忧虑之色。
大明鼎定江山,距今以三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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