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引不起他心灵上的半分波澜。
“平儿啊,你根骨一般,此生怕是筑基无望,族内资源有限,无法供应每一个族人,经过族老们决定,准备派你到云山沼泽跟随金阳宗开荒,或许到了那里,你会碰到自己的仙缘。”
听着这久违的熟悉话语。
沈平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道,“五族叔,金阳宗开荒,注定危险,族内资质灵根一般的并不少,此次所有都会去吗?”
曾经的自己没有说废话。
因为在社会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他,早就明白,面对这种事情反驳也没有一丁点的用。
五族叔迟疑了下,摇头道,“并不是,族内只挑选了十位,你,运气不太好。”
沈平说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我在族内没有地位,父母早就亡故,云山沼泽或许有仙缘,若是我在那里一飞冲天,将来族内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五族叔看着沈平,“往日的你寡言少语,今日却不曾想会有这么多的话,或许人在面对抉择时,会在一瞬间长大吧,你说的不错,族内之所以挑选了你,无它,主要是在族内,你没有人支持。”
“至于以后,谁能预料,就算你将来筑基,乃至于结丹,那也是你的造化,跟家族无关。”
“是生是死,皆是你自己的命运。”
说到这。
五族叔长叹道,“我辈修士,与天争命,无论选择了什么,都要走下去,那些后悔的,只是道心不坚,信念不定,平儿啊,你要记住,将来不管遇到了什么,碰到了什么,都要记住,你是修行者,自踏上这条路开始,只有一条道能走,那就是活下去。”
他摇晃着脑袋,颤巍巍起身转身离去。
烛光的映照中。
拖着年迈的身影缓缓消失。
沈平目光注视良久,这些话他不曾听到过,但却感受到了这位族老对族人,对自己的那一丝关怀。
活下去。
只怕是这位族老的信念,现在的信念。
次日。
族老带着他和其余族人来到金阳宗,乘坐飞舟一路行驶来到了云山坊,此时的云山坊还是百废待兴,除了只有一个石坊门和零零散散的铺子街道外,其他的都还没有。
那些跟沈平一样过来开荒的,都是随意在石坊门附近搭建木屋,暂时的居住。
他随意找了个地方。
用木材简单搭了个屋子,看着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的修士,这些人有超过八成都会死在前几轮的开荒之中。
云山沼泽遍地妖兽毒物。
即便金阳宗的筑基修士带着宗门弟子横扫过一遍,将大部分的妖兽清理完了,可剩下没有清理掉的,也会给这些修士带来致命的威胁。
接下来的日子。
沈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有人命陨,但很快就有新的修士赶来。
或许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既然到了这里,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不管这些修士有多悲惨,有的痛苦,生活有多困顿,都跟沈平无关,他发现自己就是一个过客,一个观察者,真灵的浩瀚记忆,数百岁月年的信息,已经让他变得跟混沌一样,快要失去了人性。
甚至在这里。
他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日出日落,在他眼里,都只是一种视觉上的流动,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就像是没有了触感,引不起丝毫波动。
到这一刻。
沈平才真正意义上明白混元宫长老所说的找回初心,有多么的困难,他清楚就算自己摒弃了记忆,也照样会是如此。
在云山坊看不到魏国,在魏国看不到火蟾洞部,在火蟾洞部,看不到南炎州……看不到太暗之渊,看不到仙道界域,看不到辽阔的混沌……
而一个道纪是一亿年,十万个道纪才是一个混沌年,同样十万个混沌年,才是一个岁月年。
他活了数百个岁月年。
时间能让人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甚至于忘记自己的人性,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
混元境在追逐岁月时间规则的同时也在北岁月时间给影响着,哪怕再坚定的道心和信念,也敌不过时间规则的侵蚀。
尽管沈平是靠着暗兽快速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可领悟岁月时间的时候,也被影响。
现在他知道了,可却无济于事。
呆坐在木屋前。
沈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去寻找自己的道心,寻找自己的信念。
就这样任由时间流逝。
没有谁能注意到他,也没有谁能感知到他。
直到这天。
附近一座座木屋建成,而邻居的木屋飘来了花瓣的味道。
他才从呆坐中醒了过来。
下意识看向了邻居木屋,只见在门前正有一位穿着法袍,头发湿漉漉的女修,正朝着巷道泼了一盆洗澡水。
似乎感应到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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