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沈守行目光孤寂,喃喃道。
……
太虚门。
墨画照常修行,上课,画阵法。
空闲的时候,他便给顾长怀传书,问了下樊进樊进的事。
“樊典司?”
“嗯,”墨画道,“围剿魔宗,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该有不少功绩吧,为什么他想平调,道廷司也不同意?”
顾长怀没有回答,而是奇怪道:“你跟樊典司是怎么认识的?”
宗门的各个长老也就罢了,他是宗门弟子,又得老祖青睐,多认识一些也正常。
怎么现在,连一个偏远地方的典司,他也能认得?
这个交际能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墨画道:“偶然碰到的,一起喝了茶,吃了顿饭,就认识了。”
顾长怀沉默了。
墨画又问:“平调的事,道廷司为什么不同意?”
顾长怀想了下,道:“我问过了,似乎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
“打招呼?”墨画沉吟,“打了招呼,不让樊典司调离孤山城?”
“有可能,但也有另一个可能……”顾长怀沉声道,“是孤山城现有的所有执司,典司和掌司,都不能调动。”
墨画心中微凛,越发确定孤山城有问题,而且可能还是大问题。
“谁打的招呼?沈家?”墨画问道。
“未必。”顾长怀道。
墨画不太明白,顾长怀便为他解释道:“道廷司,涉及道廷权柄,里面的人,成分复杂,有时很难单从表面上,看出一个人的目的和立场。”
“有人不姓沈,但可能为沈家做事。”
“有人姓沈,但可能谋求的,是别家的利益。”
“权力在变,利益在变,人的立场,也一直在变。真真假假,很难分清。”
“哦……”墨画心里嘀咕。
顾叔叔看着情商低,没想到懂的还挺多的。
顾长怀有些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樊进托你来打听的?”
“没有,我就是好奇,所以找你问问。”墨画道。
顾长怀不置可否。
“对了,顾叔叔,”墨画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樊典司这个人怎么样?”
“你说哪方面?”
“品行和能力,以及在道廷司的前途。”
顾长怀沉吟片刻,道:“樊进此人,为人机敏,吃苦耐劳,也敢拼命,能力是有的。”
“若是在世家,像他这样肯钻营,肯努力,混得自然不差。”
“但问题就是,他出身不好,在道廷无人,本身资质也一般,修的功法,养的法宝,都有些不上不下,若无大机缘,恐怕很难有什么前景……”
顾长怀说得很中肯。
他是世家出身的典司,常年身先士卒,接触的人不少,什么人,什么命,有没有出路,他心里大概都有数。
墨画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顾长怀问墨画。
以他对墨画的了解,墨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件事上心,他若问了,肯定有自己的算盘。
“也没什么,就是……”墨画顿了片刻,想到了一个说法,“结个善缘。”
膳楼里,樊进能顶着沈家的压力站出来帮自己,墨画自然也承他这个人情。
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
别人对他坏,他也对别人坏。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是行事的基准。
因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帮帮樊典司的忙,也是情理之中。
同时,沈修言沈长老的事,也让墨画更加明白了一点:
就是要多行善事,多积阴德,多结善缘,多种因果。
当年修长老他,若是没在南岳城帮忙,没认识自己这个“大好人”,那他遇到师伯的时候,估计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要多种善因,多结善果。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样以后万一遇到危难,也有人愿意帮自己,不至于孤身一人,穷途末路。
师父当年,就是吃了这个亏。
自己是师父的关门小弟子,师父吃过的亏,自己绝不能再吃了。
墨画深深地引以为戒。
顾长怀点了点头。
“结善缘”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只是他也没明白,墨画这三个字里面,藏着很深的门道。
“对了,”墨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顾叔叔,魔宗的头领,有线索么?”
他还记着他的四象青龙阵图。
说起这件事,顾长怀神情也皱起了眉头,“还没有,魔宗的那个头领,仿佛消失了一般,到处都找不到踪迹……”
墨画心里也有些嘀咕。
那么大一个魔头,到底能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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