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行抓住机会,一剑破了他的龙鳞,刺中了他的心脉,但申屠傲肉身宛如钢铁,这剑破了他的麟皮,却贯穿不了他的胸口。
申屠傲怒吼一声,便想反抗。
恰在此时,熊罴长老臂如狂蟒,绞住了申屠傲半边身子。
荀子悠见缝插针,一剑钉住了申屠傲的左肩。
本就重伤在身的申屠傲,一时挣扎不得,怒意喷张,龙吼呼啸,宛如困兽。
沈守行只要拼尽全力,再补一剑,就能贯穿他的心脉。
到了那时,申屠傲即便不死,也是重伤。
可恰在此时,沈守行却剑锋一转,砍向了一旁的荀子悠。
这一路以来,荀子悠其实一直提防着沈守行,但围杀申屠傲,经历连番苦战,他心中多少有些疏忽了。
因此这一剑,他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待荀子悠反应过来,沈守行的剑光,已经直奔他的心脉而来。
这是金丹巅峰的一剑,还是突施冷箭,其他人没预料到,即便预料到了,也根本拦不住。
但因为心中有过提防,本能尚在,千钧一发之际,荀子悠便下意识地侧了个身。
沈守行的长剑,便偏了几寸,刺在了荀子悠的肩膀上,剑气绞杀着他的血肉。
荀子悠只能丢下申屠傲,抽身后撤。
熊罴长老一人压制不住申屠傲,也不得已后撤数丈。
申屠傲挣脱了束缚,缓缓起身。
一时间,四人各自为阵,各自秉持着杀意,互相戒备了起来。
荀子悠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剑伤,而后看向沈守行,冷声道:
“沈长老,你这是何意?”
沈守行神色冷漠,心中可惜。
这个荀长老,警惕性还是太高了,一路上到现在,只给了这么一次机会。
尽管如此,这一剑还是被他给躲了。
否则长剑贯心,剑气再一绞,他差不多就能交代在这里了。
沈守行默然看着荀子悠,事到如今,他也不必遮遮掩掩了,便淡淡道:
“为了我沈家,怕是要为难荀长老,留在这孤山墓底了。”
荀子悠并不意外,目光如剑,“这么说,这一切,真的都是沈家做的了?”
“是你沈家,制造了矿难,坑杀了数以十万计的矿修,而后又用墓葬,将这矿坑封住,让这些苦难的矿修,死后也永不见天日?!”
荀子悠语气中带着怒意。
众人神色一变,墨画心头微颤。
沈守行则目光暗淡,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荀子悠目光一凝,而后面带讥讽,“你沈家,当真好大的气魄,整个矿山,那么多无辜修士……说杀,就杀了……”
荀子悠又注视着沈守行,“孤山是你负责的,而你以不到羽化的境界,就能担任沈家的实权长老,想必曾立下过天大的功劳。这个功劳,想必就是坑杀了这些矿修吧?”
“当年这个矿难,是你沈守行,你这个沈长老,一手策划并执行的吧?”
荀子悠语气冰冷,但却压抑着怒气。
此言一出,场面死寂。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即便此前不知道,但进了墓葬,进了万人坑,看到了那么多尸祟,以及堆积成山的尸体,众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早就有了推测。
只不过,没人点破而已。
假装不知道,还能暂时掩盖一下事实。
一旦点破,坐实了沈家的所作所为,那几乎立刻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家肯定会灭口。
孤山矿难,十万以上的散修惨死。
这等惊天的恶行,几乎足以动摇沈家的根基。
道廷那边,绝对不会放过沈家。
沈家也会面临各方诘难,颜面彻底扫地。
而从现在看来,沈守行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众人,活着走出孤山。
樊进头皮发麻,心中苦涩。
他最坏的预感,还是应验了。这个劫,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一旁的顾师傅心中发凉,与此同时,还有无比的愤怒。
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是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孤山数以十万计的散修,就这么被全部坑杀了,死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矿坑里……”
“沈守行,你的良心,真的能过得去么?你真的不怕……遭报应么?”
沈守行神色漠然,但他的额头,却在不停跳动,内心挣扎着,似乎也不想回忆起,这过往的噩梦。
那么多矿修,被坑杀至死时的景象,那一张张迷茫,无助,孤独和绝望的面容,又突破尘封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
这些,是他亲自下的决定,等同于他亲手,造下的杀孽。
沈守行的心性,生出一丝裂痕。
但他的脸上,仍旧麻木而冷冽,“我……不得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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