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龙脉,岂是凡夫俗子能触碰的?没有大荒的血脉,妄图染指龙脉,就会触发龙怒,遭龙气反噬。”
众人心中一凛,慢慢想明白了。
这个玄公子,为什么以墨画和沈庆生为筹码,逼得众人,替他去抢这个龙脉。
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掌控龙脉的。
除了拥有皇族血脉的申屠傲,其余众人,谁最后抢到龙脉,谁就会遭龙气噬体之苦,承受大荒业龙的怒火。
即便是金丹巅峰的沈守行,也被生生废掉了一只臂膀。
而这种大荒的隐秘,申屠傲不可能说。
玄公子心有算计,更不可能说。
他既是找机会,让众人爆发内斗。同时也是想利用龙脉的反噬,废掉在场的对手。
“不愧是……玄魔宗的小孽畜……”沈守行声音沙哑。
年纪不大,心思却深沉而恶毒,一点也不输那些老魔头。
沈守行暗中运气,想恢复手臂被龙脉反噬的伤势,可大荒的业龙之气,异常猛烈,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清除。
而且,他还在体内发现了一丝污秽的血源。
回想到适才自己看到龙脉,心中渴望,意志迷失的情形,沈守行当即瞳孔一缩。
“你还用了其他手段?”
“我用了一些,幻魔宗的毒……”玄公子也很坦然。
他一边迈步,向不远处的龙脉走去,一边从容道,“幻魔宗的毒,擅制造迷幻,惑人神识。我将毒混在血里,扰乱你们的心智,再配合道心种魔,让你们为了争夺龙脉,不顾死活。”
“妙就妙在,这种毒,毒性不强,我涂抹在剑上,用玄魔血剑的剑光下毒,神不知鬼不觉。”
“你们相互厮杀,只要见血,这毒就会散开。因为毒性不强,你们根本察觉不到。”
“没办法,你们修为太高了,我即便修了幻魔宗的原典,想对你们道心种魔,也必须要费这些功夫……”
沈守行目光冰冷,“你一切都算好了?”
“这是自然……”
玄公子此时已经走到了龙脉前,嘴角挂着浅笑,“若非如此,我一个金丹初期修士,怎么敢以身犯险,与你们这些金丹后期乃至巅峰的修士打交道?”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历练,是一场考验。”
“群魔乱舞,刀剑舔血。”
“只有我做到了,一般金丹修士做不到的事,老祖才能认可我,将来才能把玄魔宗,交到我手里。”
“玄魔宗里,那些形形色色,桀骜不驯的魔头,才会心悦诚服,听命于我。”
“而现在,龙脉终于到手了……”
玄公子看着眼前的龙脉,心情慷慨而激动,但他并未贸然动手,而是取出一块黑色魔幡,将龙脉罩住。
这魔幡古朴,不知是什么来历,竟遮掩住了龙脉清光,封锁住了龙气。
被魔幡包裹的龙脉,就像一截普通的骨头,再没那桀骜的龙威。
玄公子这才敢将龙脉拿在手里,而不受龙气反噬。
龙脉到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任你们什么大荒皇子,世家金丹,宗门长老……还不都是我的玩物,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玄公子面露一丝嘲讽,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龙脉,得意一笑,而后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墨画,吩咐道:“替我拿着。”
墨画接过了龙脉。
玄公子转过头,看向沈守行,还没说什么,突然心里就是“咯噔”一跳:
“我刚刚……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把龙脉,给别人保管?”
玄公子脸上的笑容消失,瞳孔缓缓睁大,急忙转头一看,却发现身旁已经没了墨画的身影。
他微微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墨画已经偷偷摸摸,走出了十丈之地。
察觉到玄公子看着他,墨画转过头,也看了眼玄公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墨画眨了眨眼,而后默默回过头,不再犹豫,抱着龙脉,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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