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危机将至,所以「藏木于林」,借这茫茫多的「假神像」,来藏他的「本命神像」,避免被别人发现?
墨画越想越觉得可能。
「墨画,怎么了?」荀子悠见墨画突然站着不动,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出声问道。
墨画寻思片刻,道:「荀长老,帮我找一个神像。」
「神像?」
「嗯。」墨画点头。
屠先生跟沈守行在死战,现在还有些时间,他要把黄山君的本命神像找到,带出孤山墓葬。
这是黄山君死前的托付。
在梦魔之中,黄山君帮了自己,也救了自己。
若非他与邪胎同归于尽,自己这些人,都未必能从梦中逃生。
而孤山之事,各方算计,关系重大,变数太多。
假如现在不找,一旦离开神殿,此后都未必有机会再回来。
黄山君的本命神像,也就会与这神殿,一同埋葬在这孤山万人坑底,永不见天日。
更何况,他还送了自己一份「天礼」,
于情于理,这个本命神像都必须要找到。
荀子悠见墨画神情坚决,也不多过问,点了点头,便问道:
「找一个什么样的神像?」
墨画皱眉,他也不太确定,只能道:「找一个,奇怪的,或者是,一看就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荀子悠转过头,看着眼前,造型各异,几乎全都「与众不同」的神像,默然道:
「找找看吧.”
于是,墨画就带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荀长老,顾师傅还有樊典司,在形形色色的山神像中,去找那唯一一尊本命神像。
此时,神殿中。
沈守行和屠先生附身的人魔,仍在你来我往,死战不休。
尤其是沈守行,跟失了智一般,不顾生死,下的也全都是死手。
他是金丹巅峰,发起疯来,恶犬一般,屠先生招架起来,也很吃力。
打着打着,随着伤势的加剧,沈守行的目光渐渐暗淡,蒙上了一层阴。
与此同时,他的视野却清晰了许多。
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了,眼前这只人魔怪物头顶上的另一张脸。
这张脸,儒雅而斯文,但却透着一股冷漠和残忍。
而这张脸,沈守行认得。
他当即瞳孔一缩,「你竟是————·申长老?””
人魔扭曲的面容一滞,皱眉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是神主的仆人,邪念超出一般修士,是另一维度的存在。
寻常修士,所见到的,只是一具身为「傀儡」的人魔,根本看不到他寄生在人魔上的血影,也看不到他的真容。
但现在,他竟被这沈守行认出来了沈守行有些难以置信,寻思片刻,便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恨声道:「是你-”一切都是你!」
沈守行面色苍白,咬牙道:
‘孤山的事,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墓葬封尸之法,也是你给我的;是你说,能让我飞黄腾达道途无量—.
屠先生也不装了,神情冷漠道:
「我可曾说错了?这些年,你不是飞黄腾达了么?坐在沈家实权长老的位置上,你何尝不是呼风唤雨,意气风发?」
「不,不对——」沈守行目光颤动,「这一切,都是你在算计我,我只是———.你的棋子——”
沈守行深深地看着,寄宿在人魔身上的屠先生,寒声道:
「你根本不是,什么家学渊源的乾道宗长老,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屠先生阴笑不语。
沈守行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他一直以为,他沈家占了孤山的矿,屠了碍事的散修,是最大的获利者。
但现在一看,全都错了。
最大的获利者,并不是他们沈家。
背地里,有更邪异的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们—
世家趋利,忙于藏污纳垢,因此根本没察觉到。
沈守行悔恨不已。
屠先生笑了笑,笑声尖锐而阴沉:
「你我各取所需,说什么算计?没我帮忙,沈家如何崛起,你又怎么当的长老?」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要的。」
「你的荣华富贵,可都是我给的。”
这一句话,似乎触动了沈守行的心弦。
「荣华富贵?」沈守行眼角滴血,自嘲笑了笑,「荣华富贵有什么用?」
「我的儿子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死了。」
「我断子绝孙了。」
「家族利益,权势地位,我拼了一辈子挣来的东西,到头来无人承继,全都是梦幻泡影,他人嫁衣。”
「一辈子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
「这就是报应—”
沈守行的心中,生出一丝荒谬,几缕悲凉,进而转为浓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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