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没有,我一时没看清罢了,青崖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昨天刚回来,燕师姐,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今天来找师姐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山下休假一段时间?”
“你们,是你和青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这一次,师尊会陪我们去的,还有我的小师妹,算上燕师姐的话,我们一共五个人。”
“柳师叔也会一同前去吗?她对你可真好,既然柳师叔也在的话,那我也跟去好了,我还要好多修行上的事情要向她询问呢?”
“师姐愿意赏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师姐的愿望这一次怕是要落空了,师尊说,从明天开始的一个月之内,任何有关修行的事情都要放下,忘记修行,重新去找回属于凡人的生活。”
“重新找回凡人的生活……”
燕栖迟喃喃地念叨着这句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修行路漫漫,前方路远,吾将上下而求索,但属于你的来时路,也请莫失莫忘。青崖师弟,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有柳师叔这般独特的师长。”
燕栖迟只在双十年华便踏足元婴之境,这般资质即便在天陨也是凤毛麟角,稍加思索便能理解柳白鹿的心思。
但柳白鹿的真实心思,也许如她所说,她只是想让青崖休息一段时间,也许是她自己贪玩,谁又能知道呢?
百草堂中,玉衡峰御首孙思景正悠闲地喝着杯中茶,这几年来四方鲜有疾病疫事,故此玉衡峰的弟子们除了惯例地下山义诊之外,都空闲了不少。
作为一峰之主,门下弟子能有更多的时间修炼自然是再好不过,而作为一名医者,天下百姓无灾无病,便是他最渴望看到的景象了。
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爹,我要下山去,一个月后回来。”
堂前传来燕栖迟的呼喊,孙思景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匆匆迎了了出去,心中大喊不妙,莫不是这丫头叛逆期又到了?
可当他出门看清来人之后,才发现自己女儿不是叛逆期到了,而是有人来自己的药园里试图挖走那一株最珍贵的灵药。
“去吧去吧,这两个月你几乎天天往摇光跑,爹就知道女大不中留喽,我说你这小子门内女弟子不说上万那也有几千人,怎么就跑来我这里拱我的白菜呢?”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拱,什么白菜的,真粗俗,你当年是怎么把娘亲骗上山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傻丫头胳膊肘劲往外拐,什么叫骗,那是你娘先看上我的。”
于是,这位玉衡峰之主的往事,便在青崖面前徐徐展开。
玉衡峰御首孙思景宠爱自己的女儿那是在门内出了名的,他修道一百多年,女儿却只有双十年华,可见他的爱情,的确是来的很晚。
他的妻子是一位普通人,是当年在人间云游施诊的时候结识的。
那时候,她还是一位书香世家的千金,只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孙思景上门问诊,看着眼前这位游方术士妙手回春的神迹,她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那时候的她也是现在燕栖迟这般年纪,那一天的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书中的智慧赋予了她前卫的思想和独立的思考,她不愿意呆在家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然后将来和一个不熟悉的,所谓门当户对的男人成婚,相夫教子,平庸地过完这一生。
谁说女子只能等着嫁人?
她要去习得一身医术,云游四方,为天下所有受病痛折磨的人带去希望,救死扶伤的念头一起,她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哪怕只能救一人,也比在家空读一辈子的闲书要值得。
当孙思景重新出发的时候,他便发现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姑娘,她想要追随在他身边,学习他的医术。
但医术之道又岂非是短时间内能够领悟的呢,很多人三五年的时光甚至连登堂入室都达不到,孙思景见她娇生惯养,只当她是在家中闲够了,一时兴起而已,便拒绝了她,继续独自前行。
谁知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是异常倔强,孙思景一路走她就一路跟,看着他给人问诊,跟着他四处寻药,风雨不动,这一跟就是五年。
五年的时光,同龄的姑娘都都已经嫁做人妇,她却在翻山越岭之中仍风霜消磨她美丽的容颜。
孙思景见她心性如此坚韧,在医理上的天分也是极高,仅仅只是在一旁看着,便能融会贯通,像这样的女子时间少有,孙思景修行一百多年,心头第一次开始悸动。
那一天,孙思景一连问了她三个时辰的病例和药方,她都能对答如流,于是,孙思景不仅将自己的医术,更将自己的道法倾囊相授。
又是五年之后,二人一路同行情投意切,便定下了终生,孙思景带着她回到家中拜别了爹娘,两人一同回到了天陨。
“哦~,原来师叔你是老牛吃……咳咳,不对,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来得晚了一些,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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