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还有一张写满扭扭歪歪字的纸,穿上还有那尚未缝补完的娃娃衣裳。我恨呐!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为啥不报案!我恨自己为啥那么冲动,愤怒冲昏了头脑,却依然要出那一掌!应该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一时冲动,把人给杀了。”
“虽然乱棍打死那对母女的那些人都被一并抓到了,可是他们害怕刑罚,便自己在牢里自杀身亡了。而我也自己来自首了,但是我不能死,因为我死了,那对母女也不能复活,我便只能让官府来审判我。”
幕昔年抽泣着说完,仿佛这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那般,回想起来还是很后悔。
幕昔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因果循环啊,都是我的失手,才造成了我今天的这一切。所以,孩子,我希望你日后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要冷静思考,想想每一个决定之后的后果,然后再选出一个风险最低选择,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护到自己,让自己对自己不失望,对这个世道不失望。”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学思行。老头子的话出现在了陈鸿景的脑海当中,原来每个不同的选择,对自己都会有很重大的影响。
“那,幕老前辈,我想问一下您,那这件事情之后,您做了什么才能最大程度保护到自己的?”陈鸿景细声问道,因为他问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拿着一把刀子在幕老前辈的心上轻轻划过。
幕昔年笑了笑道:“唉,每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我心中便会诵读刚才跟你聊起来的,咱们学医之前都要学习的那篇典籍—《大医精诚》。为自己的错失,而担负起责任来。”
“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很多时候,真的由不得我们来想的。你开的药方开重药了,我那一掌打重了,都是无心之失,都是无法预料得到的。是非对错,如今也要让旁人为我们谋一份清白。我们要相信官府,相信叶大人能为我们讨回一个公道。因为误杀跟谋杀是实实在在的两码事,对外对内,对他人对自己,都有很大的影响。”
陈鸿景嗯了一声,他相信,此时此刻,自己的师兄师姐们正在为自己的清白去努力中吧。救人力所能及时,事后问心无愧时。
——
钱庄门外,李大爷的两个儿子正在数着那一叠厚厚的银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眼发光,那嘴巴笑得根本合不上来。身旁还站着一个柳秀才。看来真的被自己堂弟给猜对了,这柳秀才想搞事啊。
范小息看到这两副丑恶的嘴脸,真想替李大爷扇他们几个耳光。
心里想是这么想,可是外表还得对他们客气道:“两位李家公子,对于李大爷的死,真的很抱歉。这笔钱就当作抚恤金赔给二位公子了。真是对不住了,至于刚才提到的李大爷的身后事,二位公子意下如何?”
李家两兄弟没说话,看向一旁的柳秀才,柳秀才自己也没想到范小息他们会答应得如此之快,而且赔偿的金额也不小。他原先还想着在这件事情上闹上一番,如今他们这般出手,自己也不得不收敛一番,要不然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秀才点了点头,李家老大才笑道:“那我家老爷子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们了。不知,第二笔抚恤金,什么时候能给上呢?”
李家老二立即跟上:“对对对对对,第二笔抚恤金什么时候能给上啊?”
范小息左手缓缓握紧,举到一半,被高杼橄给摁了下来:“第二笔抚恤金要等到这边的案件出了结果才能给到手,希望二位公子耐心等待。”
李家老大点头,脑海中酝酿了一下,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只能说咱们老爷子的命不好,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李家老二也立即附和:“对对对,对对对,老爷子命不好。我们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范小息望着两人边走边抢夺银票的背影,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弄死他们两个,竟然能够嬉皮笑脸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换作平常人,早就在官府门前把那个鸣冤鼓给敲坏了吧,或者凶猛一点的人,现在分分钟冲进大牢里跟陈鸿景拼命了吧。
柳秀才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仙家宗门的山上人,出手都特别的阔绰。不过,杀人犯终究是杀人犯,无论赔偿多少抚恤金,你们的人终究是害死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反正过几天,陈鸿景的案件就要开审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陈鸿景一命抵一命的。”
范小息却微微一笑:“柳秀才啊,这案件可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咱们还得要按照大源王朝的律法来的,可没有到你无法无天的地步啊。”
“哼,那咱们走着瞧。”柳秀才放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
狠话放下了,范小息却不由得担心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堂弟范音棠和师兄练月庭能否找到一名优秀的大状。
——
而范音棠和练月庭此时此刻,来到了溪万镇的隔壁小镇—穗花镇的一处郊外。原本带路的官兵大哥想带他们前往大源王朝的京城去请一名大状回来,可范音棠却突然提出了两点:第一点,不是越优秀越好,而是越清楚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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