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诅咒,是从过去那个永无止境的黑暗噩梦中衍生出来的副产物,我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同情才对。可当她在我面前消散时,我依然不可避免地感到悲伤。过去我以为是自己的情感太丰富,竟连敌人与朋友都会混淆在一起;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我逐渐开始明白,原来那时候我的悲伤并非来自同情,而是来自于一个请求——她请求我结束自己的罪恶,也请求我结束那个人的痛苦。”>
奥薇拉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记忆中剑刃刺穿心脏的触感依然如此真实,仿佛来自一个久远的梦境。虽然她从没有做过梦,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林格略微沉默,心中已然明白奥薇拉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当我亲手结束了守护者的生命时,我知道自己已经许下了承诺。过去我所恐惧的那个人,至今依然是我痛恨的那个人,但我不再仅是痛恨她毁去了我的家国、我的亲人、我的子民乃至我七百年的人生,更痛恨于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人性中所有的纯真与善良,让灵魂中光明的一面怀着永远的愧疚与自责死去,自己却偏执地追求着所谓伟大的理想。”奥薇拉攥紧双手,目光坚定:“所以那时候我向她承诺,也是向自己承诺,我将踏上这趟旅程,寻找结束一切的方法。”>
林格抬起头,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了一片支离破碎的天空,白天的城市不见星光,但那些肉眼不可见的战舰仍在徘徊,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他问道:“所以,你终于等到了自己所期待的时刻,也就是,此时此刻,是吗?”>
“从某种意义上,大概是吧。”>
奥薇拉轻抿嘴唇,忽然有些泄气:“但我一开始和大家一样,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女神大人的手上,一旦得知女神大人已经长眠、这条路上唯有自己可以依靠的时候,我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但爱丽丝和希诺在争论谁应该出战的时候,其实我很想告诉她们,我也可以战斗的——但是我们都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我并没有那样的力量与卡拉波斯对抗,我甚至不能踏上战场,直面自己最痛恨的那个人,因为哪怕是她随手发起的一次攻击,都能够致我于死地。”>
贝芒的公主殿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林间,又被风带着传了回来,像是远远的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叹息声:“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林格?”>
本质上,她不是在寻求答案,仅仅是在自我怀疑而已。>
林格知道,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道:“你的剑术很厉害。”>
“恩,因为我从小体弱嘛,而且因为诅咒的缘故,不能学习光精灵一族的光魔法,就只能拼命练习剑术,希望能把身体锻炼得更强壮一些,让父王母后和老师不再需要为我而担忧了。”>
奥薇拉有些失落道:“可是剑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依然在普通人的范畴内,而且莱丝利王室祖传的闪光十字剑法需要搭配光魔法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效果,若非如此,根本不足以与那些真正的强者对抗。我今日在这里练习剑术,也不过是为了找回过去的感觉,勉强获得一些自保的力量,让小夏姐姐和大家不再那么担忧而已。”>
至于与黑暗魔女卡拉波斯以及她的构装机甲对抗什么的,还是梦里想想就好——然而贝芒公主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这么一想未免太讽刺了。>
两相结合之下,便造就了今日心情忧郁的公主殿下,很难说她练习剑术的理由,是不是还有发泄情绪这一条。若非林格及时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恐怕这种发泄的举动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吧。>
听完了奥薇拉的倾述后,林格大体上已经明白了她的心结何来。其实这个问题在很久以前就暴露出来了,比如虚根沼泽那一次,而且不止是奥薇拉一人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云鲸空岛这个大团队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力量实在太弱小了。通常情况下可以仰赖的战力居然只有手持游戏机的爱丽丝。至于其他的,贝芒公主的搜索能力,圣夏莉雅的引导能力,依耶塔的飞行能力,萝乐娜的炼金道具,格洛丽亚的隐匿能力,都只能算是辅助。更别提蕾蒂西亚和希诺这两个看似美好、实则代价高昂的王权了。>
过去他们不在乎,是因为他们不需要和魔女结社正面对抗,甚至始终认为直到事情结束前,都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女神冕下将会用机械降神式的手段解决问题的。而如今,一场迫在眉睫的大战让问题彻底爆发了,而它在奥薇拉的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因为贝芒公主是确确实实、和黑暗魔女卡拉波斯打过交道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从诅咒中衍生出来的副产物,但对方依然象征着卡拉波斯灵魂中的一个侧面,或许还是比较柔软的一些侧面,只是被她有意无意地剥离出去了。>
她曾经在黑暗的古堡中大战那些强大、邪恶、狡诈或无可匹敌的守护者,使用圣剑、圣典、圣锁与圣杖的力量,与之分庭抗礼。尽管这股力量是来自爱丽丝的游戏机,但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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