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卡拉波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正在闪烁幽蓝色光芒的通讯装置,它还没有切断信号,说明通讯装置对面的那个人正在旁听这场对话,于是她用了一个不像自己会用的、更偏向抒情而非理性的说法:“这就像一个棋局,当所有棋子都不再能决定胜负的时候,只有王对王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现在,有一个王对王的机会摆在那些人的面前。”>
她轻轻地、不容置疑地、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么,他们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在国王与国王对峙之前,又有谁能阻挡他们呢?”>
费舍和他的舰队不能,天界忒弥丝……也不能。>
……>
弗洛伊德离去了,带着卡拉波斯的指示,无论心中是否相信这个解释,但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因此他会坚决执行长官的指示,向前方舰队传达部署;并且他相信,费舍同样会这么做的,尽管他心中可能有所疑虑,可能感到不解,甚至可能为自己被长官质疑了而感到不甘……但无论如何,这就是战场。>
服从,执行,然后赢得胜利,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必要考虑。>
很多人都认为结社的强大来自于他们所掌握的科技以及所拥有的财富,但在很久以前,当这个组织刚刚起步时,它仅是由一位来历神秘的领袖、一群郁郁不得志的研究者、还有一些被战争逼迫得走投无路的超凡者组成的渺小结社而已。像这样的隐秘结社在当时混乱的东西大陆上,犹如草芥般繁杂,纵使一波野火烧过,没多久也会纷纷冒出来,所以它们的诞生或是毁灭,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而魔女结社之所以能从这些野心勃勃的势力中脱颖而出,除了诞生之始,领袖为他们所描绘的那个美好愿景以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所有加入这个组织的人,其实早就做好了某种觉悟。他们想象世界是一个残酷的工厂,只有最精密、最高效、最不容易损坏的机械,才能逃过报废后被无情淘汰的命运。于是他们甘愿让自己成为这台机械上的一颗齿轮、一段轴承乃至一根簧线,通过这种理性得近乎冷酷的运转方式,让这台机械宛如活了过来,张开巨口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同类,才收获了今日的辉煌。>
但这样极端的理念,想必是不被世人接受的,他们大多感性,感性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自欺欺人。于是,真灵派宣扬人理之环的教义,德鲁伊教推崇自然的广大,圣泉修士会向生息万物的水源之母致以敬意,乐园乡亚述的妖灵们一再坚称他们继承了精灵之王的宽厚、无私与博爱,摩律亚人认为历代大巫都是受智慧、情感与人的天性指引……他们都在用温情的面纱包装自己,但这反而成为了衰弱的本因。>
时至今日,又有一些宣扬着人性主张的人站在了魔女结社的对立面上,而这一次,他们所宣扬的主张更为软弱,甚至天真到了令孩童也会发笑的地步:爱与正义。>
就像个童话。>
但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这世界上很多人都不再拥有相信童话的资格了。>
如果不愿从这样的幻想中挣脱出来,那么等待他们的,唯有最残酷的失败,残酷之处在于,他们并不将这条路视为战场,却早已踏上了战场。>
……>
弗洛伊德的脚步声逐渐从走廊上远去,在冰冷的钢铁空间内回荡开来,卡拉波斯拿起办公桌上的报告扫了一眼,又轻轻将其合上,放回抽屉里,在这个过程中,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通讯装置上的蓝光闪了一下,随即,天蒂斯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该表示遗憾吗,还是毫不意外?没想到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分明说过,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天之圣堂内,这场战争就与他们无关了。”>
“你真的不是故意说这句话的吗,天蒂斯?”>
卡拉波斯问道:“若不是你用这句话刺激她们,说不定她们还没有那么快下定决心,毕竟……她的问题你也很清楚,绝不是短短一周时间就能解决的。”>
卡拉波斯没有明说“她”是谁,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天蒂斯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是真心话呢?”>
“那只能证明,你还在被一些不必要的软弱影响着。”卡拉波斯冷冷道:“不要忘了,如果她们不登场的话,你的现实计划要怎么继续执行下去?我们连舞台都已经准备好了,东帝梵特大陆,一个正被落后、腐朽、混乱与殖民战争拖入深渊的世界,她们将在那里见证更加残酷的命运,从牺牲中获得成长,磨砺自己的灵魂,直至升华。”>
说到这里,黑暗魔女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宛如藏着许多无法言说的秘密在里头:“唯有如此,才能找回过去的自己……圣器尚未因那个男人的自私而毁去、王权仍掌握着完整的法则力量时的自己。”>
“除了已经找回深红之剑的法芙罗娜以外,我们都需要经历这个过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天蒂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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