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从发射光束到命中敌人中间,却会产生一点五秒到两秒钟的偏差,这是由于宇宙广袤的空间尺度,使得光与能量的传播都受到了限制,它们不再是瞬息而至,而是如同舞台剧中的换幕一样,在肉眼中印下了清晰可见的轨迹。>
在这些轨迹交汇之前,所谓密不透风的牢笼,并没有真正成型。>
“依耶塔。”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战场上的一切,在这种年轻人的眼中,仿佛都变成了慢镜头,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没有什么特殊才能的人,但或许,那只是因为他在以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的缘故?>
“北偏东,以天心教堂所在的方向为基准,全速前进。”>
他使用了简洁易懂的指令,并且考虑到少女现在闭着眼睛,或许不方便判断方位,还特意用了她熟悉的建筑物作为坐标。>
依耶塔对云鲸空岛的熟悉,就如同她对自己的熟悉;而她对林格的信任,亦如同她对自己的信任。于是没有任何犹豫,无形的风托起鲸鱼的巨翼,使那庞大而笨重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在空中一折,往牢笼中唯一的漏洞飞去。它的速度惊人的快,或许不该用飞行来形容,而是在跳跃,在空间与空间之间跳跃。像这样一条自由的鲸鱼是不可能被牢笼束缚的,一道道赤红色的毁灭光束贯穿了幽蓝色的宇宙帷幕,却与它擦肩而过,犹如一颗颗流星拖曳着呼啸的尾焰,划过了云鲸空岛的上空,最近的一道甚至擦过了天心教堂的尖顶,似乎触手可及。>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击中,紧随而至的天之隼号开始倾泻火力,后方的枪骑兵们则抬起左机臂,投射出一发又一发的引力锚,试图拖延鲸鱼前进的速度。然而这些努力最终都白费了心机,天之隼号与枪骑兵机体不可能追上全速前进的云鲸空岛,而已经爆发过一轮火力的圣辉十字号则需要时间散热冷却,才能进行下一轮炮击,否则,过量的魔力甚至可能从内部将其撕扯为碎片。>
“目标即将脱离侦测区域!”>
旗舰指挥室内,一名操作人员发出焦虑而尖锐的警示,或许还有一丝丝惶恐,在这些骄傲的结社成员的认知中,被敌人从包围圈中逃脱这件事,原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是世界末日降临了。>
费舍死死地盯着操作屏幕上投映出来的画面,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开战前那句来自卡拉波斯大人的指示,他原本以为自己被看轻了,一门心思想要证明自己与自己的部队,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人。可如今看来,事实绝非如此,目标在第一次突围之战中表现出来的力量,绝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而现在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留手了吗?何况对方还有两位优秀的指挥官——费舍可以确信,两场战斗的指挥者是不同的,因为风格相差太大了,上一位指挥者激进、大胆、全程都充满了赌博主义与冒险主义;而这一位指挥者则更为沉稳、冷静、擅于捕捉刹那之间的战机。>
很难说哪一位更难缠,哪一位更好对付,以费舍的亲身经历来说,应当是两位都很难缠,很难对付才对。>
小觑了对方的实力、小觑了对方的决心、小觑了对方的指挥水平,这就是他必须为这场战斗所检讨的、自己犯下的错误。然而在检讨之前,他并不打算举手投降,因为战况还没有到最危急的地步,对方看似即将脱离包围圈,可兵力、火力乃至持久作战的能力,始终是己方的优势,只要能逼迫那条鲸鱼放慢速度,进行正面的对决。>
“传讯。”他忽然平静地下达了指令:“钢铁卫士号,准备落锚,将目标点锁定在目标的身上。还有,告诉这些舰长,机会只有一次——”>
他轻轻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但我相信他们。”>
……>
“结、结束了吗?”>
奥薇拉抬起头,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在云鲸空岛突破敌人的火力网时,最近的一道赤色光束便是从她头顶掠过的,足足停留了两三秒才消失,而消失之后依然散发出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毁灭的气息,很难想象若是被正面命中,将会是怎样的下场。还好林格的指挥足够出色,而依耶塔的行动也足够果断,这才让身陷重围的云鲸空岛在最后一刻惊险地逃脱了封锁。>
那些十字形状的战舰已经被远远甩在后方,短时间内恐怕是无法发动下一波炮击了,而这段时间已足够云鲸空岛彻底脱困了。奥薇拉低头看向手中的一副纸牌,还有那些埋在泥土里的炼金种子,这些都是为了和敌人打阵地战准备的,但现在似乎已经派不上用场了,而自己也不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她并不因此感到遗憾,恰恰相反,少女松了一口气。>
一放松下来,她就感到一种仿佛溺水后终于得救的脱力感,面对一场战争的压力不是任何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可以想象的,尽管奥薇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它的时候,仍不可能无动于衷。唯一的好消息是,自己并没有白白承受这些压力,至少结果是好的,不是吗?>
当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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