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的安全距离,比如,咳咳!比如发射井的高度时,就会……”>
她突然停下来,因为气息已经衰竭到说不出话的地步,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深吸了一大片冰冷的海水,压迫着脆弱的肺部。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依然淡淡地绽放着,卡拉波斯从中读出了一丝狡黠与几分得意。>
她知道那个答案,毕竟戴森球号的设计、建造与实际使用,她全都亲身参与了,自然清楚这台连太阳都能够吞噬的巨大机甲唯一的弱点:当空间坐标的定位发生差错,例如出现天界忒弥丝所说的那种情况时,系统会因为无法判断炮击距离与安全距离之间的巨大偏差,从而导致能量无法按照预设的发射轨道流出,甚至是反向流出,而阳离子歼星炮也会从一把横扫敌人的利刃,转变为一柄刺向自己心脏的长枪。>
过去,戴森球号所面对的敌人,都是那些空有魔力却无智慧的星外灾兽,它们甚至都不算生命,只是高能态魔力在过量环境下的拟化形态而已,因此,就算再进化一百万年,也不足以进化出能够看穿乃至利用这个弱点的智力;至于爱丽丝,她太着急了,一心只想用力量战胜敌人,却忘记了冷静的头脑、缜密的思维以及细致的观察,同样属于战斗的一部分。如果她能够冷静下来,思考这场战斗中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或许就能发现这个秘密了。>
不过,到头来,最让自己惊讶的人,居然是天界忒弥丝。>
“所以,”卡拉波斯问道,“你不是在逃跑,而是在试探我,试探戴森球号的安全距离,对吗?”>
不仅通过这种方式降低了卡拉波斯的警惕,还刻意引导她往云鲸空岛的方向发射阳离子歼星炮,唯有如此黑暗魔女的注意力才会短暂地从她身上移开,让天界忒弥丝能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以挟持魔女的方式将阳离子歼星炮的炮击范围锁定在其安全距离之内,从而引发这台构装机甲的自毁——她甚至在逃跑和试探的过程中,都刻意保留了一部分速度。如果她一开始就暴露了武装女神号具有跃迁式远距离机动的能力,卡拉波斯是绝不可能放松警惕的,更不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她挟持了。>
这个问题让天界忒弥丝发了一会呆,半晌后她才慢吞吞地答道:“其实,其实一开始,确实是抱着逃跑的念头,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才发现……这样做,或许能起到什么效果也说不定……所以就,尝试了一下。因为,因为如果不成功的话……”>
她羞涩地笑了一下:“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理清了前因后果的黑暗魔女,不由得感叹起女孩的天赋。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中捕捉到唯一的胜机,是许多人都不具备的才能,简直可以用万中无一来形容。可惜,这个女孩却不愿意将它发挥在战斗上,能够拼着与黑暗魔女同归于尽的觉悟,将戴森球号暂时瘫痪,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吧?>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卡拉波斯轻声问道。>
“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的说法,卡拉波斯。”武装女神号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仅剩的一片浮游光炮在身后喷发出炽热的光束火焰,勉强维持机体的飞行姿态,这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与凄凉。天界忒弥丝深吸了一大口气,用一种空虚的事物,止住另一种正在心中不断下坠的、更加空虚的感觉,她浅浅笑着,对卡拉波斯说道:“因为我只是……相信着母亲大人的那句话而已。”>
真挚的情感绝不会伤害任何人。>
她也确实没有伤害任何人,就连刚才炮击的落点,也刻意控制在了戴森球号的无人区域内,确保阳离子歼星炮贯穿这个巨型天体时,没有杀死任何一条生命,仅是损坏了内部结构和一些仪器罢了。你可以认为这种想法很天真,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一亿两千万年的漫长岁月中,正是这种天真的想法支撑着天界忒弥丝,让她虽然经历了伊甸覆灭的惨剧,却没有像天蒂斯那样高高上升,直至上升到一个她伸出手却永远也无法触及的高度;也没有像爱丽丝那样沉沉下坠,直至坠落到一个她伸出手却永远也无法挽回的低谷。>
在天上的都太遥远,在山谷的又太沉重,我只要在人间就好了。天界转身,摇摇晃晃地向云鲸空岛飞去,残缺破损的机体,一边飞一边往下坠,好像随时都会被黑暗吞没的样子。可她每次都会挣扎着爬起来,重新上路。她想,我不是天上的,也不是地下的;不是遥远的,也不是沉重的;既没有远大的理想,也没有坚定的信念,只是一个尚不知何为爱、何为眼泪、却仍然想要成为人类的女孩而已。>
她是天界,也是天界忒弥丝,是继承了女神姓名之人,或许也是最受祂宠爱的孩子吧。>
卡拉波斯静静地看着那个身影飞远,无心追赶,实际上应该说没有那样的能力才对——戴森球号的魔导引擎是通过某种共鸣装置,直接与她体内的魔力相连的,唯有如此,才能支撑起这一庞大天体在太空中的正常运转,以及发射阳离子歼星炮所需的能量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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