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就当是吹着捧着贵人吧。
可这位祁驸马爷却也不同,人是皇上钦点的大理寺卿,是朝中真真正正的新贵,更不要说如今的护国公主府……
啧,说是如日中天也不为过了。
“不知护国公主与驸马前来,下官有失远迎。刚刚好本官也审到孙小姐与沈公子这儿了,若有什么不对还请二位贵人指摘。”
从王府尹内心来说,他本也不会给孙青芷与沈戈定什么重罪。
充其量不过是在三公主与驸马面前走过场,私底下肯定是会好生照看着的。
而今这边的靠山也来了,那就成了人家两位公主的博弈,他跟着两人博弈的结果走就是了。
他能怎么办?
他又做不了主不是!
“前面审出些什么了?”
祁霄极自然的询问王府尹道。
而王府尹也是上道的,立刻便命人拿出卷宗与状纸奉上,让祁霄很快便得知了案子的进度。
在看到婆子与书生替婉娘认罪时,他的眉头明显蹙了起来。
见他这副表情,凤曦也难得凑过来看了看,然后万千不把周围人当外人的评价道:
“好恶毒的婆婆跟丈夫,好不严谨的京兆府,这当事人都没说话呢,这罪都已经给人定上了?那这样吧,本宫替凤鸢把罪认了,她包有罪的。”
凤鸢:“?”
王府尹:“?”
众人:“?”
“凤曦,你根本就是存心要与本宫对着干!你凭什么替本宫认罪,本宫允许了么?”
要不是她凤鸢还知道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必须高坐堂上之人,她都想冲过去扯凤曦的头发了。
谁知凤曦反口就道:
“对啊王大人,这二人凭什么替晚娘认罪,婉娘允许了么?”
凤鸢:“……”
我特么还在跟你说话呢!
然而凤曦管她么?
凤曦就那么挑眉看着王府尹,直将人看得头冒冷汗整个人都快要筛糠了。
身在京城这么久,他难道没听过眼前这疯批公主的战斗力,所以他当即缴械投降道:
“回护国公主的话,是下官愚钝,是下官办案不严,下官这便重头审理此案……”
“好~”
凤曦点点头,倒也难得为难这王府尹了。
倒是门外人挤人的百姓一阵欢呼,好些妇人更喊起“公主千岁”来。
凤曦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祁霄却对那混在人群中,做普通妇人打扮的女暗卫笑了笑。
很显然,这“公主千岁”就是对方在祁霄暗示下带的头。
祁霄不似凤曦般直言不讳,犹如一把锋利,直接刺入敌人心口的尖刀,他更像是尖刀的刀鞘。
刀要杀人,刀鞘便为她善后。
这世间如婆子与书生那样的夫家人少么?
绝对不少。
在妇人怀孕时看做珍宝,没了孩子便弃如敝履。
平日里女子在家当牛做马伺候男人公婆一家,稍有错处却还要被各种指摘,而一旦出事她们也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人。
这样的苦不是每个女子都会吃,但是底层吃过的女子却不在少数。
因此见凤曦上来就为婉娘说话,并直接斥责京兆府尹办案不严,这些女子顿时便激动起来。
再有女暗卫带头,她们可不就跟着喊起来了么?
不止是她们,还有一些曾因自己是小民,便被官员与贵人联手欺压,至今都得不到慰藉的百姓也混在了其中。
“没事,曦儿做你想做的便是。”
祁霄笑笑,示意凤曦继续。
凤曦倒也心大不管,听堂上王府尹再度审起了案子。
“公主,大人,不是婉娘不言,是她刚刚滑了胎,实在是没力气说话啊。婆子与儿子也是没办法,这才替她开口的。”
婆子与书生显然也没想到还有后续,更没想到他们这边还有护国公主撑腰。
可他们之前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若现在翻供岂不是两边得罪?
若将这事儿咬死,三公主与三驸马那边应该还是喜欢他们懂事的。
“上面问你话呢,你倒是自己开口说啊。”
与婆子的找理由不同,书生显然是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直接便言语命令起婉娘来。
尽管他语气算得上平静,聪明人却还是能从其中听出威胁的意思。
王府尹见此哪儿敢怠慢,当即一拍惊堂木道:
“本官唤你二人说话了么?犯妇婉娘何在?还不自己张口道来!”
有了这惊堂木一拍,婆子与书生果然安静下来,全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婉娘的身上。
只见女子面白如纸,就那么无力的躺在担架上,一双眼睛通红,眼角似乎还有刚刚干涸的泪痕残留。
她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又不敢说,又或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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