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
“打开它,日神矛将使你们获得纯洁的解脱。”他说,这层外壳并不容易开启,他暂且先回身应付追来的钢铁荆棘。
费鲁斯愤怒地斥骂道:“背叛者!你敢玷污王座的名誉!我依然听得见王座的指引,福格瑞姆!别听他的!”他的声音中燃烧着无法扑灭的怒火,如同钢铁的交鸣。
福格瑞姆讶异地低头,他没有听见费鲁斯口中仍然存在的“王座的指引”。
一丝绝望从他心里蔓延,是的,他们两人所遭受的腐蚀程度恐怕的确有所不同。
“康斯坦丁……”福格瑞姆沉吟着,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游离地在康斯坦丁和费鲁斯之间徘徊。
他低下头,望向自己的兄弟,费鲁斯的面容依旧倔强,眼中燃烧着不可动摇的忠诚。那是曾经让福格瑞姆敬佩的力量,如今却让他无比痛苦。
“我们已经迷失在黑暗之中……”福格瑞姆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转向康斯坦丁,眼神中透露着一种疲惫又带着决绝的光:“但费鲁斯是我的兄弟……我不愿看着他死去。”
“那么,你准备如何拯救他?”康斯坦丁冷漠而耐心地回应,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难道真的相信帝皇的命运已如此绝望?”福格瑞姆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我们是他的儿子,是他亲自赋予生命的创造,难道就这样任凭自己的力量沦为一份祭品吗?”
康斯坦丁没有丝毫动容,保持着冷酷的态度,“你信任我的身份,福格瑞姆,却抗拒我的决定。”
他伸出手,覆盖着金色手甲的手掌盖在费鲁斯·马努斯编制的铁笼之外,栅栏之间的缝隙处存在着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他的前进。他固然可以消耗时间将日神矛刺入其中——倘若他没有感受到萨姆斯降临的冰冷。
黑暗王座的使者正在临近。这迫使他改变思路,为避免腹背受敌,以言语说服早已动摇的福格瑞姆。
“你们被腐蚀了,”他再一次强调,“故而,你们只有一个结局。我见过你们的三名兄弟,我没有要求处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们活着,作出的贡献比死亡大——而你们恰恰相反。”
一缕凤凰之火蔓上囚笼,康斯坦丁收回五指。凤凰依然没有被他说服。
福格瑞姆苦涩地开口,如果是混沌污染,那么还有一点儿回转的可能。
“我们忠于帝皇,康斯坦丁,大可除去我们受侵蚀的一部分,就让我们衰弱吧!然而,只要我们能离开这儿,我们总是愿意为父亲效劳,任谁来帮助我们吧,若父亲此刻陷入了困境,那么至少马格……”
“马格努斯已死。”康斯坦丁·瓦尔多冷冷打断了他的话。
福格瑞姆的火焰战栗了一刹那。“谁!谁做的!”
“没有任何人。”康斯坦丁轻声说,他的声音里竟然有少许含有的尊重,“绯红君王为吾主换取了一条生路。在马格努斯之外,工匠莫尔斯与摄政马卡多步入星炬,无人可以挽救你们,而你们的存在,已经成为污染军团的源头。”
福格瑞姆怔住了,康斯坦丁的话语如冰冷的利剑,直插进他心中最深的地方。
“原体与阿斯塔特密不可分。就在外界,你们的军团正在堕落,基因原体。只有死亡,才能保留你们以及军团最后的纯洁。”康斯坦丁顿了顿,审判如铁般冷酷地落下。
福格瑞姆恍惚着。自步入这片混沌空间以来,他首次如此动摇。
有多少次他幻想过自己能带着费鲁斯逃离这一切,逃离黑暗与腐蚀,重新找回他们曾经的荣耀与信仰呢?
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吗?他自问着。
他一路坚持到这儿,心中所秉持的希望,希冀有人来营救他与费鲁斯,期待着真正的父亲降临……而这都不过是一层薄薄的泡影吗?
而他们两人,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军团带去灾难了吗?那些期待着他,信任着他的子嗣?
“别听他的话,福格瑞姆!”费鲁斯的劝告从他的怀中传来,依旧带着冷硬的坚韧。或许,费鲁斯仍然相信福格瑞姆还能被他说服。
“福格瑞姆,你不要为他的背叛而伤感,与我一同驱逐他,回应我们的父亲,回应王座的呼唤,你听得见,对吗?纵然他有一千条花言巧语,即使他曾经是帝皇的左手,在他妄言帝皇之死时,他的背叛就昭然若揭。你要被他所欺骗吗?不要为了谎言露出这样的哀伤,我的兄弟!”
说到后来,费鲁斯的情绪已然变得激动。他对王座的信仰几乎变成了一种固执……或者,他只是在某个瞬间,再一次作出了最为忠诚的选择,而费鲁斯·马努斯从不是会心生动摇的人。
福格瑞姆沉默了。他的手指抚过费鲁斯紧皱的眉心。
“不,费鲁斯。康斯坦丁·瓦尔多诉说了真相,”他的声音空灵而遥远,有时他想到他们的军团,有时他想到帝皇,有时他想到费鲁斯。一个个熟悉的场景在他脑海中闪现,每一段记忆都在某种无形的天秤上,衡量彼此的分量。
“帝皇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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