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提着心看了一眼秀水峰中,黑风窜入后,整个雷海之中还未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只是原本变淡了些的雷火,似得到了助力,颜色又加深了很多,远远的,便感觉到危险气息更甚。
天地铢悬浮在周围,三足鼎立。
对峙已成。
它们似形成了一个自有空间,旁人插入不了,也无法插入其中。
恰是此时,天边,一道红光极速飞奔,似流光,它一下子就冲到了凌跃面前,戛然而顿。
消息,这么快便已经到了。
凌跃毫不犹豫的点开,其中文字清晰记录了一切。
容相近些日子尤其今日的反常,容相和齐朗和魔域那隧钎的接触,齐朗刚刚从外面同隧钎秘密会面后回来,交给容相一个黑色幡旗后,容相拿着那幡旗便消失了。
容相消失的路径也查清楚了,他隐蔽在秀水峰旁边,伺机等待,等到时机到了,他便悍然而出!
齐朗做完这些,便躲入了一处秘地,此地是隧钎与他说好,接应他们师徒之地。
可惜的是,齐朗等人不过是用过即丢的棋子,那秘地之中,大概率是满布的杀机。
回信之中,齐朗如何被人抓住把柄的事情有详细记载,一条条证据罗列清晰。
最后,便是那黑幡的用途,据说是魔域至宝,魔神之物,名叫血魂幡。
其中用锻造血魂的禁法以血魂之力可以提升使用黑幡修士至多五成实力。
一种残忍的禁法,还有如此禁忌效果,这世上如何有白吃的馅饼?
这东西用过后,自身实力会得到提升,只不过,身体内的魂魄还是不是自己的,还两说。此禁法引入那么多强大血魂,难免有那厉害的邪魂,互相吞噬,最终能留下占据容相躯壳的又会是谁?
凌跃复又看了一眼松崖等人的背影,没有打扰他们,可有些事儿,他得提前去做!
袖中,一点玄黑色的东西飞出。
那东西悬在凌跃面前,眨眼之间,已有手掌那么大!
是一个黑色的“玄”字!
凌跃指间一点,眉心一滴鲜红的心头血浮于掌上,他指诀连动不休,看起来吃力又坚定。
终于,繁复的纹路逸出,同那滴心头血一道被他推入到了“玄”字之中。
黑色的“玄”字,乍然迸溅出金红的光芒。
随之,“玄”字化成金红的细碎光点,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
远处有陆续跟着过来的执事弟子们,都看到了这一幕。
有人显然见多识广,忍不住低呼:
“掌门血令?!”
掌门血令,不是普通的掌门令,而是掺和了掌门的心头血的掌门令。
令出必行,自此,被此令追踪者,便是整个玄尘门共同的敌人,不死不休。
凌跃虽然还未得掌门之位,但如今,松崖掌门已是半隐退状态。
至少一大半的宗门事务,都是凌跃在处理。
所以,他算是有实无名的新掌门,掌门令在他手里,无可厚非。
尤其,凌跃在松崖掌门面前发掌门令,等于便是昭告世人,这是得了松崖掌门默许的。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掌门血令发,必是遭了足以颠覆宗门的大事才会如此。
各执事弟子们惴惴不安,宗门史记载,上一回发掌门血令还是道魔大战,玄尘门风雨飘摇之时。
那大约已是数万年前的事情了,据说季秀水还在呢。
所以,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心中的念头刚起,耳边,灌入神魂一般,响起了凌跃冷沉的声音:
“即刻起,容相和齐朗为玄尘门的叛徒,见之,格杀勿论。”
声音落,便似彻底融入了识海之中。
不仅是他们,玄尘门所有弟子,身在何方,都会收到掌门血令。
等到容相和齐朗彻底消失在这世间,识海之中的掌门血令才会消失。
玄尘门几乎所有人,都惊骇莫名。
容相?!
齐朗?!
难道他们居然做出了颠覆宗门之事?!
何其的荒谬?太匪夷所思了!
然,掌门血令出,不可儿戏,也绝不会出错。
凌跃干完这事儿,他下意识的看了松崖掌门一眼。
他依然背对着凌跃,目视着秀水峰上的一切,没其他动作。
然,没说话,就是默许。
容相,自他迈出这一步,他就是站在了玄尘门的对立面。
且不提他用了魔之禁法后自身遭到的后果,便是他还是他,这种事也不是他之前有多大功劳可以相抵的。
今日,在这里的便不是盛红衣,而是任何一个面临化神天劫的修士,他都是这般的结局。
化神修士,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厉害,撇来私人交情,在玄尘门的高层眼中,每一个化神修士的价值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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