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时间,说是等待时机也好,被逼无奈也罢,都觉得躲了这么二十年,对咱们来说是坏事,我倒觉得恰恰相反,正因为有这小心蛰伏的二十年,才让我们更了解这个世界。”
“我是殿神负灵,平时只在山间小庙,侍奉香火,替人解签。”
“时候久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只是此间百姓,闲来做了一场大梦。”
“我本此间人,又何谈能躲此世灾?该着我时,自要出手。”
“……”
他这话也确实让胡麻对转生者这个群体,生出了另外的一种理解,默默点头记下,目送了花雕酒离开。
然后才看向了旁边的吴禾姑娘,道:“妹子,你要准备回赵家门里么?还是先回青石镇子瞧瞧?”
吴禾姑娘理论上是赵家的人,可是她真的就只是负责递了个话一般,无论是两座大山被拆,还是花雕酒老兄送来了石砣,都不关心。
刚刚见胡麻与花雕酒说话,她还很有分寸感的走开了几步,以免他们说话不方便。
这会见胡麻过来询问,才微微一笑,道:“不啦,我小时候就跟着爹爹行走江湖,那青石镇子也不算是我老家,现在见了胡大哥,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如今我这差事还没办完,需要再跟胡大哥递个话儿。”
“……”
“还有话?”
胡麻倒是诧异了,那赵家的小子打的什么算盘,把这位自己的故人当成了传话的喇叭?
“其实,赵家少爷在我来之前也说了,他也想到了这两座山可能难不倒胡大哥,所以把要传的话分开了前后两截。”
吴禾妹子仿佛也为胡麻高兴着,笑道:“他说,胡大哥见了这两座大山之后,若是愿意给他面子,便先放弃藤州,去渠州解决那个凶神恶煞的怪物。”
“若是不给他面子,破了他的法,那便带了这两只石砣,再去渠州。”
“?”
胡麻这回却是听出来了:“那小子是跟人家有仇是不是?一定要我先去打他?”
“把戏门若是这么着急,倒不防过来,跟我先赌斗一场?”
“这倒不是。”
呈禾姑娘抿嘴一笑,道:“赵家少爷说的是,胡麻大哥你一定能明白这两只石砣的重要性,但也看得出来,这东西虽然厉害,但如果凑不齐,便也难有大用。”
“而他,偏偏就知道剩下几只石砣的下落。”
“……”
“什么?”
胡麻这一听,却是有些意外。
还不等他开口,便见到旁边一直在那两只石砣旁边写写画画,愈是研究,愈是有些痴迷的二锅头,倒先是惊喜的开口:“在哪?”
胡麻与吴禾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便见二锅头研究了这么半天之后,表情都已有些激动:“这玩意儿,在咱们走鬼门里,可是有大用处啊……”
“结实!”
“我就喜欢这种结实的玩意儿。”
“咱们走鬼起坛,最怕的就是坛太脆了,便像当初在上京,那国师抬脚就踢碎了我的坛,大摇大摆的走了。”
“但若是用这东西来定我的坛,那老东西脚踢肿了也出不去啊……”
“……”
竟是愈说愈有些兴奋了起来,扯住了胡麻手臂:“兄弟,你真确定那赵家的少爷,不是咱们的人?怎么舍得把这好东西给我们?”
又向吴禾:“快讲,快讲,叔叔呆会赏你几斤血食吃!”
吴禾姑娘脸色微微一红,垂了下头,才慢慢道:“赵家少爷说,他起码还知道两只石砣的位置,一只便在无常李家,作为压井石用着,另外一只,便在那渠州神赐王的手里。”
“所以他邀请你先去攻打渠州,对大家都有好处,那两块石砣若能赚来,全都给胡大哥,当他的礼。”
“当然,便是拿了这两块,也仍然还差了一块。”
“但是他保证了,若你答应,他会借助把戏门的耳目,替你找到第五只石砣的线索。”
“……”
听到了这里,胡麻已经有些激动:不用找了,第五块石砣,便在我那血食矿里放着,平时工人们拿它晾衣裳呢……
如今一来,难不成自己竟是要在先炼成镇天宝印之前,先把这五镇物之一的石砣给凑齐了?
赵家公子为何要除掉那渠州神赐王,还不清楚。
但自己却是非去不可了呀!
惟一的问题便是,保粮军才刚出明州,在东山道站住了脚,气都还没喘匀呢,便要让他们去对上渠州的庞然大物神赐王,会不会有点……
……
……
同样也在胡麻意外得知了石砣的消息,震惊不已时,保粮军中,也正经历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短短数日之间,保粮军的威名早已传播了出去。
人于乱世,有时命如草芥,像是砧板上的鱼肉,有时候也像是被迫坐在了一个巨大的赌桌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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