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他也已是怒从心头起,陡然之间,抬起了大袖,以指作书,飞快写了几个字来。
于此一瞬,便只觉四下里幽冥剧震,陡然间从四面八方的迷雾之中,延伸出了不知多少铁链,一道一道,尽皆向了烧刀子身上缠去。
每一条铁链后面,都隐约可见一只小鬼,却是要直接将烧刀子的魂魄,给扯出身体来。
旁边的二锅头见着这一幕,已是暗道不好。
对于江湖门道而言,李家人的本事,已几乎达到了无解的程度。
门道里面的人都不敢让别人随便知道了自己的真名与八字,不然对方便有可能向自己施法,但李家人的本事,却在于无论你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
见面便可以观名,观名便可以施法。
不管你是用假名,还是易了容,甚至施了法,让自己都忘了自己来处,他们也可以一眼便看出来。
此时的烧刀子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李家人却是张口便喝破了出来。
“该你了。”
同样也在这时,红葡萄酒小姐已是脸色一变,向胡麻道:“烧刀子空有杀性,道行不足,扛不住李家的法!”
“合着带我下来,是想让我做肉盾的?”
胡麻心里明白了过来,照着如今这势头,烧刀子身上的杀性,与其他人已经不在一个层面,夺了神赐的权柄,简直轻而易举。
但杀性是真的,身份却是假的,李家大主事随手一道法,便能将烧刀子重创。
不过自己在这里,便不一样了,自己确实很擅长做肉盾。
一步踏出之时,便使上了力气。
轰隆一声,天地剧震,阴府本是无形之地,但在他脚下,却仿佛出现了一个深坑,四下里的一切,都不受控制的向了他的身上飞来,包括了那些缠向烧刀子的铁链。
十柱香的能耐便在于此,以自身命数扭曲四方,迫使那些法门,先到自己身上来。
这一手,胡麻在阳间都可以用,更别说是阴府之中了。
道道铁链不受控制,缠在了他的手臂上,铁链后面是小鬼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用力拉扯,胡麻却不动不摇,面带微笑向前看去:“李大先生,着急了么?”
只要自己愿意,那么在这血污池里,李家施展的任何法门,都会先一步落到自己的身上来。
借了自己挡着,烧刀子正好以假乱真,去借机收伏了这血污池。
“这便是你们镇祟胡家想出来的破法之术?”而那李家大主事,此时的脸色也是冷冰冰的,都顾不上客套,森然喝道:“我敬你们胡家,也敬你等所为,好生放伱们进来,斗一斗法。”
“却不料你们好的不学,偏偏学了那把戏门糊弄人的本领,就凭这滑头手段,也想赢了血污池权柄,痴人说梦!”
话里是真动了气了。
李家别的不说,在这斗法上,确实带了一种诚意切磋的态度。
当然,这倒与品格无甚关系,而是他们打着借了这场斗法,寻求契机,最终打破自家早受桎梏的母式。
但转生者投机取巧,便让他极度不满。
原本李家被逼得第一个对上胡麻,便是因为把戏赵家坑人,没想到到了赌斗的时候,居然还是把戏门的高手过来捣乱,至此,他对把戏赵家的不满,甚至超过了克制自家的降头陈。
当然,他倒不知道,赵家还是讲规矩的,到了要斗法时,便将吴禾妹子给调回去了。
红葡萄酒小姐虽然是把戏门小堂官,却是代表了转生者来的。
“我与老夫人聊时,只说了各凭手段,破了血浮屠的法,倒没说不能用把戏门的本事。”
胡麻面对着盛怒的李家大主事,却只轻淡笑着。
斗法便是如此,就像当初的红灯娘娘会与青衣老爷帮,上了擂台,斗狠可以,斗术法的高明也可以,破了对方的术法也可以,投机取巧也可以。
总而言之,既然确定了以神赐王为赌斗之题,那只要自己能破了神赐王身上的血污池权柄,谁能管自己用了何种手段?
“你们凭空造孽,想夺血污池权柄,怕是不能如愿!”
厉喝声中,这位李家大主事却也见机极快,眼见胡麻站在那里,便似一座高山,便也立时弃了继续施法的想法,干脆只是从手里摸出了几道符来,向了神赐王身上洒去。
那神赐王于此间,只是一道投影,有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便在血污池。
但如今李家主事,将那几道符洒在了他身上,便见得他那一道虚影,居然越来越大,四下里已经翻腾了起来的血污池之水,更加汹涌的灌进了他的影子里。
“呼!”
而于此时的阳间,猛虎关内,神赐王却也是骤然睁开了眼睛,神色里颇有些惊奇之意。
阴府里时间过得慢,此时的阳间,已是过去了两天一夜,正是第二天黄昏时候,神赐王背的血气太重,长时间处于严重疲惫状态,因此昨天夜里,没有出兵,只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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