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可列车通车,始终不妥,需要大人去东清铁路和南满铁路交涉。
其次,国人以死者为大,他们不懂得现代医学,不懂得尸体仍携带鼠疫杆菌的道理。冬天动土困难,有些尸体随意抛弃于坟场上。
天气虽寒,可终究会暖。
天暖后,坟场便成了病菌源地,永不断绝。
我想焚毁尸体,可百姓不允……”
烟雾中,赵传薪点点头:“都好办。”
都好办。
赵传薪当即带着伍连德等人去了东清铁路公司办公室。
他披着《货郎图》羽绒服走了进去:“我是赵传薪,来通知你们一声,接下来一段时间东清铁路停驶。”
“你……”工作人员刚要说话。
赵传薪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啪!”
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
“你麻辣个币的,耳朵聋了吗?让你停驶就停驶,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行!”
赵传薪转身走人。
伍连德一干人都看傻眼了。
我焯……这就行了?
这也太简单了。
去南满铁路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让日兵给拦下:“站住,正闹鼠疫,不得入内……”
“我是赵传薪。”
日兵似乎没听清,或者是没反应过来:“谁也不行。”
砰。
后面一群医生惊叫出声。
日兵委顿倒地。
赵传薪将鹿岗1907插在后腰进门。
一群日兵冲过来,待看见赵传薪的那一刻全都止住脚步。
赵传薪至今没有照片流出,但日本人找来技艺高超的西洋画师,根据描述给赵传薪作了画像还原。
身高,体型,脸型,胡须,发型,和他常喜欢穿的衣服等等,例如双宫丝西服和冬天穿的《货郎图》亮面羽绒服。
他们彼此传看,以便于碰上赵传薪能第一眼认出他来,避免遭受无妄之灾。
伍连德正担心会发生驳火,可这群日军见了赵传薪就像是鹌鹑一样老实。
赵传薪排众推门走了进去:“我是赵传薪,通知你们,从即日起,南满铁路停驶,通车日期另行通知。”
“哈衣……”
这些医护人员还能说什么?
只能狂呼——牛逼!
赵传薪众目睽睽下,一言不合便杀人,却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日本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换成别人你试试?
伍连德终于信了传言,悄悄对姚医生说:“赵炭工果真杀人不眨眼,我看了,他真没眨眼。”
行至宽城子车站的时候,那里正喧哗着。
原来是医护人员正拦着一群人进站。
“无论何人也不能上车入关,即便离开这里,到了山海关检验所也要被阻拦下,大人何不等鼠疫防治结束后再行?”
“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么?我们大人是太子太傅、钦差郑大人郑孝胥,还不快快放行?”
此时,赵传薪推开人群进去,上去就是一脚,将这个护卫踹的趴在雪地上:“你他妈叽叽歪歪啥?”
此人大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拼命。
赵传薪上前一把按住其脑袋,抬手好一通嘴巴子。
啪啪啪啪……
左右来回的扇。
“瞧把你能的,你他妈挺猖狂啊你?”
这护卫无论怎么挣扎,都难逃赵传薪手掌。
况且赵传薪身高臂长,以至于护卫只有挨打的份。
直到他双颊高肿,赵传薪这才放手。
伍连德他们看的龇牙咧嘴:“赵大人当真是,当真是百无禁忌……连太子太傅也不放在眼里。”
郑孝胥看的目眦欲裂:“住手,本官叫你住手……”
赵传薪松了护卫,反手给郑孝胥一巴掌:“你说住手就住手,那我多没面子?”
“你,你究竟是哪来的大胆狂徒?”
“我他妈胪滨府来的大胆狂徒赵传薪,你有意见?”
“我……”郑孝胥捂着脸懵了:“赵传薪?”
赵传薪用喷壶给手消消毒:“咋地?想报复?”
“这……不敢不敢,我不走便是了。”
车站闹剧平息。
伍连德又带赵传薪去坟场观摩。
赵传薪抵达时,果然看见许多胡乱丢弃的尸体。
这些尸体姿态各异,有的缩在地上抱着膀子,有的保持坐姿……这些基本都是在感染后,还没死的时候被家人扔出门,那是他们为取暖做最后努力的姿势。
让人见了难免心生悲戚。
此时,有一群人带着一个神棍前来。
神棍穿着厚实的棉袍,时而掐指时而蹦蹦跳跳,也不知道是算命先生还是跳大神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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