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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钰见状,气笑了,指着他,恨其不争的道,“瞧你这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至于让你怕成这幅样子?今晚过后,你就是四品将军,在府里还挺不直腰杆不成?”
许怀义一本正经的道,“师傅,弟子不是惧内,是自己甘心情愿守着媳妇儿一个人过日子,弟子要是真有那花花心肠,在外面乱来,家里谁能知道?是弟子确实没那个心思,就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弟子对媳妇儿的承诺,不管是贫贱还是富贵,都不会改变。”
孙钰噎住,瞪着他,一时不知道骂啥好。
徒弟的爱情观,跟眼下的习俗相差太大,他接受不了。
倒是孙尚书看着许怀义的目光里,带上几分欣赏,“怀义是个重情重义的,不错,君子重诺,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践行到底,那媳妇儿也是个好的,家里家外都能独当一面,对你的仕途大有益处。”
闻言,许怀义大喜,起身拜谢。
孙尚书笑呵呵的道,“谢就不必,但该念叨的还是得念叨……”
说到这儿,他压低声音,意味深长的道,“皇上赐给你的人,不但要领回去,还得感恩戴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能好生受着,如此,才能两厢安生。”
这话,就差明明白白的说,皇帝赐给你打我人,不止是伺候你睡,还有监视的作用,你不带回去,让皇帝咋想?
岂不是要疑心你图谋不轨?
那日后还能放心用你?
许怀义秒懂,这次不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痛快应下。
他离开书房后,孙钰忍不住吐槽,“怀义哪儿都好,就这方面不够大气,男人岂能被一个妇人所拘束?又不是女子,还讲究守身如玉不成?给他个房里人,就跟要他半条命似得,您说至于吗?”
孙尚书淡淡瞥他一眼,“那恰恰说明怀义的与众不同之处,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对待感情纯粹忠贞,这对男子来说,多么难得?你这当师傅的,不但不以此为傲,倒还说落上了,我看不够大气的,不是他,是你才是。”
孙钰悻悻的笑道,“儿子哪舍得数落他?就是有点替他不值,又不是没本事纳妾,何苦守着一个?”
孙尚书哼了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人喜欢享齐人之福,就有人喜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别人,你看怀义,可有憋屈?”
孙钰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风流,也不重女色,可也实在理解不了对女子忠贞的念头。
孙尚书道,“怀义既然没有纳美的心思,日后,你都不要提了,皇上赐的,没法拒绝,若其他上司同僚给的,他若不好张嘴得罪人,你就帮着揽过去,替他挡一挡,免得落个不合群、不识好歹的名声。”
孙钰皱眉,“必须要这样吗?”
孙尚书感慨道,“这世上,能做到不管贫贱还是富贵,不离不弃、忠贞不渝的人,能有几个呢?你就珍惜吧,他能对妻子如此,对你这个师傅,自也会如此待之,将来有你偷着乐的时候。”
孙钰闻言,表情一僵,“您是说……”
孙尚书语重心长的道,“他在战场上的表现,你最清楚,出去一趟,一入朝便是四品将军,日后的前程还能小了?
他有如今的成就,固然有你的保驾护航,有咱们孙家的庇护,可咱们在其中出了几份力,你也该明白,大多还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他的能耐,不言而喻,他一身的锋芒,也遮掩不住,眼下暂时是不打仗了,想再捞军功有些困难,可你别忘了,很快麦子就要收割了,后面还有玉米这样高产的宝物,只这两样,一经曝光,必然天下震惊。
这样的举世之功,足以让皇帝赐爵,名垂青史,咱孙家历经百年筹谋,自诩是世家大族,却也没有捞到一个爵位傍身呢,更不敢说名垂青史了。”
孙钰,“……”
所以他混来混去,还不如徒弟?
带着被打击的七零武都知道陆首辅有多不苟言笑,最烦官员们巴结讨好他,但凡有人凑上去,轻的,给个冷脸,重的,还会毫不留情的斥责几句,让人下不来台。
然而,陆首辅的反应,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素常板着脸的人,对上许怀义后,明显神情温和几分,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留他在身边,说了好一会儿,直到皇帝快要来了,才放他回去。
许怀义的座位并不靠前,毕竟他就算立了大功,还没封赏之前,就是个五品而已,跟精武学院的几个同窗挨着,说话还更自在一点。
他一坐下,赵三友边羡慕的道,“怀义,连陆首辅都对你青睐有加啊,以后为兄可就靠着你吃饭了。”
文武素来泾渭分明,文臣多轻视武将,武将打仗可以,但站在朝堂上,却没有多少话语权,主要是读书少,拼口才拼不过,写文章更是不行,压根玩不过心眼多的文臣,多落于下风。
要是能跟文臣之首的陆首辅攀上关系。还怕被文臣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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