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想了想,“那你先把胡长河的事儿交个底,其他的,等回来后,让韩钧再去提醒。”
韩钧在齐王面前,还能摆一下舅兄的谱,而齐王又心存愧疚,更容易听进去,那俩人沟通,显然比许怀义有优势。
许怀义点点头,忍不住又嘟囔一声,“要是我告诉他,小鱼养在咱家里,会不会好说话一些?”
闻言,顾欢喜立刻瞪他,“那样才更不好张嘴了,说不得,他会多心,你携恩图报,咱一番好意,也会被曲解,冤不冤枉?”
许怀义哼哼了声,“行吧,不说就不说。”
反正也瞒不了太久了。
齐王一旦登基,肯定会把小鱼要回去。那可是他嫡长子,有这么一张牌,后宫和朝堂都会安稳不少。
顾欢喜这会儿有些心累,催促他,“快走吧,早点跟齐王摊派,省的他多想,别忘了,帝王都多疑。”
许怀义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齐王果然已经等的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就算能力再平庸,性格再软弱,可如今储君之位板上钉钉,大军中自然不缺主动向他献殷勤的投机者,他们知道审问除了他最新消息后,就透漏给了他。
偏偏,许怀义拿到结果后,却迟迟没出现。????他哪还坐得住?
许怀义来时,他正在营帐里来回焦灼的踱步,俩人一碰面,见礼寒暄都顾不上,就直奔主题。
“许将军,可是问出幕后真凶了?到底是谁指使的胡长河来行刺本王?若证据确凿,务必要速速传回京城,做好一应安排才是啊!”
相较他的急切,许怀义就沉稳多了,肃然道,“王爷,幕后真凶就是胡长河,他并未受人指使。”
而是被人蛊惑欺骗了,这一句,许怀义没说出来,万一屠村真是齐王干的呢?
齐王听到这话,惊愕不已,“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真的是他要杀本王?而非是给别人跑腿办事?”
许怀义点头,“确实是他自己的本意,他的属下已经招认了。”
“理由呢?”齐王还是不敢置信,“本王跟他无冤无仇,又不是罪大恶极之徒,他就算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也不能拿本王开刀吧?”
许怀义顿了下,视线往他身边的亲卫看了眼。
能贴身保护齐王的亲卫,自然都是千挑万选出来,值得的信任的,但许怀义也不敢赌,这些人会不会是昌乐侯早早安排的钉子,所以还是打发出去好。
齐王只迟疑一瞬,便让他们离开了,神情却也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毕竟,连亲卫都要瞒着,可见许怀义接下来要说的话必然是个秘密。
还是个会让他震惊,甚至有危险的秘密。
“许,许将军,你说吧,本王听着呢……”
“王爷,六年前,七月中旬,您可有吩咐亲卫去过一个叫胡家庄的村子?”
齐王愣住,“六年前?胡家庄?本王不记得有这等事啊,胡家庄在哪儿?你又为何这么问?难道……”
他也不傻,很快反应过来,“胡长河就是胡家庄的人?”
许怀义点了下头,没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六年前,七月中旬的某个晚上,一群蒙面人丧心病狂的屠了整个村子,最后还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胡长河是那场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积蓄力量,能有朝一日为死去的家人和族人报仇雪恨。”
齐王听的目瞪口呆,每个字都听懂了,但组合起来,偏又觉得荒谬可笑,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不敢置信的问,“胡长河,以为本王就是他破家灭族的仇人?这才雇了杀手来要本王给他们整个村子偿命?”
许怀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真不是齐王干的了,那就好啊,不然这么个虚伪的狠人上位,也是百姓的灾难。
“胡长河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本王!”齐王气急败坏的低吼,“不是本王,本王怎么可能让人去屠村?本王都不知道胡家庄在哪儿,这个胡长河,肯定是受了谁指使,来诬陷本王。”
许怀义面无表情的道,“可胡长河有证据。”
齐王豁然朝他看过去,“证据?什么证据?”
许怀义低声道,“胡长河是当事人,他在跟蒙面上打斗时,亲眼看到对方身上系着一块玉佩,而那块玉佩的样式,后来证实就是您曾用过的……”
“什,什么玉佩?”齐王不等他说完,便惊的退了一步,脸上露出几分不安来,“你说,到底是什么玉佩?”
许怀义想着还藏在房车里那块缺了一角的玉佩,细细描述了一下它的样子,“白玉的,雕刻了一朵莲花,还有一尾鱼,对了,巧合的是,那鱼眼睛是红色的,所以显得活灵活现……”
齐王听的脸色渐渐泛白,显然是想起那块玉佩来。
许怀义试探着问,“真是您的?”
齐王倏然打了个冷颤,艰涩的喃喃道,“本王,之前确实有过那么一块类似的玉佩,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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