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跟那孩子有缘无份吧。”
江先生叹了声,“你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
许怀义欲言又止。
他看的出江先生是真真切切为顾小鱼的死感到痛苦的,关门弟子的情分本就不一般,又相处了这三年,比儿孙也不差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难以接受的,这些日子,江先生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
他的难过是装的,江先生却是真的,可他现在又不能解释。
这种愧疚又无奈的滋味,实在憋屈,等见到韩钧后,才发泄了出来。
俩人见面,二话不说,就先打了一架。
许怀义先动的手,招式凌厉,毫不掩饰心底的愤愤不平,拳脚相向,力度上没掺一点水分。
韩钧苦笑着接招,应对的颇有些狼狈,倒不是他武功不济,而是受伤还没好利索,反应就慢了些。
再说,他也确实有点心虚,让许怀义打一顿出出气也活该。这比压在心里,留下嫌隙要好。
一刻钟后,韩钧卖惨,痛呼着挨了许怀义一拳,疼的脸都变色了,踉跄几步,才扶着院子里的白果树,勉强站住了。
许怀义冷笑了声,倒也没不依不饶,只抱臂看着他问,“你只是痛在皮肉,我们一家呢?那是痛在心口上。”
闻言,韩钧苦笑道,“看来,气还没出够,那你继续打,我不还手。”
许怀义没动,嘲弄道,“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打你再重,也比不了你往我们全家人心口扎的那一刀子狠。”
院子里,只两人,卫良在门口那儿守着,说话便没什么忌讳。
韩钧无奈的道,“我以为你能理解……”
女人不懂,男人还能不明白?他这么做,明明对所有人都好。
顾欢喜怨他,他能想的到,可他没想到许怀义也这么感情用事。
许怀义直直的看着他,“我是能理解,但没法毫无芥蒂的接受,因为我们俩立场不同。”
闻言,韩钧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怀义也没立刻给他解释,见他确实伤的不轻,率先往厅堂走去。
一码归一码,韩钧毕竟帮了他,又是小鱼的亲舅舅,他也得留有余地。
韩钧艰难的跟上去。
俩人分别坐下后,许怀义端着个茶杯,自顾自喝着。
韩钧却还是没太琢磨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你为何说我们立场不同?我们都是站在锦儿这边的,如何就立场不同了?我安排这一场戏,也是为了所有人都能顺利脱身,我们的目标该是一致的啊!”
许怀义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不少,他淡淡地道,“你说的不够准确,在有些事上,我们确实目标一致,立场相同,比如支持小鱼,我没啥好说的,这些年自认为做的也很到位,没有对不起谁……”
韩钧脸色微变,“怀义……”
许怀义摆摆手,“听我说完,我对小鱼做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从未想过挟恩图报,我们两口子,是真拿他当儿子,给钱给人,给他请最好的先生教导,习武有我亲自手把手的指导,还帮他培植人脉。
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就是对阿鲤,我自个儿的亲闺女,我都没这么用心良苦,你认不认?”
韩钧毫不迟疑的点头,许怀义所做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不是谁想否认就能否认的,有时候,连他都感到疑惑,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对养子这么掏心掏肺的好呢?
他也阴暗的想过,这或许事许怀义两口子提前在锦儿身上下注投资,是为了日后的前程。
但他又私底下查过,在锦儿没暴露身份前,这俩人就很疼锦儿了,所以,下注一说不太站得住脚。
他只能当顾家心善。
不过看现在许怀义这幅事后清算得模样,可是来者不善。
许怀义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认便好,我也不是跟你邀功,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两口子对小鱼,做到了视如己出,仁至义尽。
甚至在你演这场戏之前,我俩还在商量怎么让小鱼既回到齐王府去,还名声不受损,我都做好跟江先生等人负荆请罪的准备了,尤其我师傅那儿,少不得还得挨一顿揍,也可能会渐渐疏远,毕竟孙家从不站队。”
“怀义……”韩钧如坐针毡,越听越心慌,似乎有些明白许怀义说的立场不同是什么意思了。
许怀义还是拦下他的话头,“我还没说完,站在你的立场,你策划那一场假死的戏,并没有错,你尽最大可能的保全了齐王和小鱼的名声,将来,就算有人猜出小鱼的身份,你也会将这一切揽到自己头上,对吧?
你确实很伟大,很无私,为了小鱼能舍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毁了面目,没了前程,损了名声,也都毫无怨言。
可我不行!
我能为他做到的,仅仅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儿,绝不包括伤害到我的妻女!
在我这儿,我的妻女才是最重要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