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何罪之有?是本王急着见将军,故而来早了……”
齐王的态度十分谦和,甚至摆的还略低了些,看许怀义的眼神,感激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变化。
来之前,他自诩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面对许怀义这般平静淡然的态度,他那些激动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的先寒暄着。
“许将军,请坐……”
“王爷先请!”
俩人主次分明的坐下后,心照不宣的都端起杯子来品茶。
这里的茶是苏喆特意从南边的茶园千挑万许出来的,味道自是差不了,入口微苦,细品回甘,回味无穷。
接着,又有人开始一道道的上菜,还有价值百金的美酒,很快,房间里就香气阵阵,令人垂涎欲滴。
不过,显然俩人都没啥胃口。
齐王在心里反复斟酌该怎么说,而许怀义则在估算,这桌席面值多少钱,虽然这么算计很俗气,但这就是现实,从请客的席面价值就能衡量出客人的份量。
他估算了一下,还算欣慰,嗯,差不多是会所最高规格了。
看来,齐王心意还挺诚恳。
齐王确实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来之前,他其实已经见过韩钧了,也见了顾小鱼,儿子的变化之大,令他感到震惊,震惊之后,便是巨大的欢喜和欣慰。
毋庸置疑,这都是许怀义夫妻的功劳,没有他们的悉心教导,儿子定然不会有那等见识和才学。
这本来应该是他的责任,可他却失职缺席了。
旁人代之,还做的远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要好。
尤其听了韩钧说的那些话,他心里也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儿子跟眼前的人相处,比对他还要亲近。
偏偏,他再酸,也不能指责人家什么,还得当作恩人一样感激。
怀揣着这么矛盾的心情,可想而知,这次见面,他的一言一行,斟酌的会有多辛苦。
相较之下,许怀义就惬意多了,吃吃喝喝,无比的自在,总不能浪费粮食对吧?
而且,他越来越好奇,齐王为啥约他,他猜的到,但他想象不出齐王具体要怎么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不说就得散场了,齐王硬着头皮,在许怀义好整以暇的注视下,竟站起身来,一板一眼的行了个大礼。
许怀义眨眨眼,他是坦然接受呢还是惶恐避让呢?
他稍迟疑的瞬间,齐王的大礼都行完了,他这才装作从震惊中回神,急急慌慌的站起来请罪,“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折煞末将吗?末将何德何能,受的您这一拜?”
齐王诚恳的道,“许将军莫要谦虚,你当的,你对本王就有相护之恩,本王原就不知如何回报,却不想回京后,又听舅兄说,你还尽心尽力抚育了锦儿三年,这份恩情,本王更是无以为报,用那些黄白之物,是羞辱将军,名利地位,本王如今还给不起,实在汗颜……”
许怀义,“……”
啥意思?
给银子,是羞辱,升官又给不起,所以只能行个礼表达感激之情?
那这恩情还的也忒便宜省事了吧?
要不是看齐王一脸真诚和愧对,他都要怀疑对方故意逃债了!
好家伙,敢情还能这么玩啊,可他不怕被银子羞辱啊?
好在,还有后续。
齐王继续道,“以后,许将军若有需要本王相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虽本事不济,却也可以全力以赴,将来,有机会的话,本王再重谢将军。”
这个将来,自是指他坐上皇位后了,那就可以给许怀义加官晋爵。
许怀义一本正经的道,“王爷严重了,末将愧不敢当,末将收养小鱼时,不知他身份,只是碰到了,又合眼缘,这才带回家去,这几年相处,也并未做过什么,实在当不起王爷这份谢意。”
“当的,当的……”
“当不得,当不得啊……”
总要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才能彼此心安理得地进行下一步。
这也是交际应酬的基本操作了。
“许将军,你觉得锦儿是否还能再去鹿鸣书院读书?”
“末将见识浅薄,王爷做主便是。”
“本王其实是很想让锦儿继续在鹿鸣书院读书的,但那儿有太多学子认识他,他再去的话,即便用本来面目,可熟悉他的人也难免会发现破绽,实在不妥当,所以,为安全起见,还是请有名望的大儒教导为好……”
听到这儿,许怀义再猜不到他要说啥,就是个傻子了,“您不会是想让江先生继续去教他吧?”
齐王眼神闪了闪,“不妥吗?本王是觉得锦儿已经拜在江先生门下,他们师徒彼此又熟悉,比其他人要适合……”
许怀义道,“恕末将直言,江先生愿意收顾小鱼为关门弟子,却未必愿意去齐王府当教书先生,这并非是江先生狂妄,不给王爷面子,王爷也清楚,当年江先生早已推辞过的,甚至隐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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