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一点。
疲累的他,此时无非就是想要,随便跟身边的伙伴,随意嗑唠上这么一两的句话,以图给自己,在心理上,一点点的缓冲时间。
在说话间隙里,他的手上,同样也是完全没有停下来,早已经十分自觉的,把自己身上全部负重尽数卸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就跑了。
向着前面,健步如飞。
以至于带起了前途上,一路扬扬的尘土,滚滚着,翻涌弥散,恍若烟云,飘向前方的山头,又带起了阵阵浮沙,很快就将那男人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了其中,不见了踪迹。
“吼——”
是一声震盖寰宇的咆吼,威吓了四野。
涌动的沙尘中,一道伟岸、修长的黑影,拔然而起,只一瞬间,身形游弋,已然是一头猛子,扎到了滚滚的沙丘山头中。
雾蒙蒙,土沉沉。
紧随其后,是一道道蛰伏在下的‘游鱼’,好似受了惊,开始张皇失措,四散着、辐射着,好似混乱的线头,各自乱作一团,纷纷窜出了沙!
它们显然也是被那一股自由蛟蛇身上,忽然散发起来的恐怖威压,给是吓破了胆,纷纷摇曳着许久未曾移动的身躯,竞相开始四处的逃窜。
“咳咳咳!”
烟尘的袭扰,迫使女孩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声音压闷,带着些埋怨:“咋不再跑远一点呢?”
话音刚落,却突然,恐怖的威能,忽地向后一撤,已然全部消失的无影又无踪,就跟幻觉一般,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薄雾依旧滚滚。
一道近乎赤裸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咳咳咳!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呀,要是再晚一点点,怕是,咱就得又进了它们的肚子,那里面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施梁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虚弱,走路的样子,更是缓慢而又一下子轻浮了不少。
直到好半晌过后,他才慢慢穿开了降沉下来的霾雾,长吸过一口还算是比较干净的空气,不在顾后面的烟波,瘫在了地上。
“休息一会吧,等这烟尘都散了,咱们再继续向前出发。”松沐星小声的安慰。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此时已然惨淡到了极点,显然刚刚的消耗,又一次掏空了他的身体里好不容易才攒起了一些的钥能积蓄。
作为仨中,唯一一个,全程就只能够干看着,帮不上一点忙的‘正常人’,她到底还是有了些不忍。
可是,她终究不是钥族,的确也是完全束手无策,没法子,只能够关心着问:“哎,施梁,你这个样子,还能坚持下几次?”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继续强喘了几口粗气后,才压抑着难受,道:“不知道,应该也就两、三次,了吧。”
那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
当然,他也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其实不适合用什么善意的谎言。
彼此坦诚,相互知底,他们在这趟绝命旅程中,活下来的机会,才能够增加上那么一丢丢。
“就真的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补充下,你的钥能?都不是说,你们钥族,向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不知疲惫,不晓人伦,神出鬼没,滥杀无辜于无形中的嘛!(咋到了你这里,竟然怎么弱。)”
其实,这也倒不怪女孩子的乱讲话。
在花周国很多的地方,对于钥族它们的传言,就是这么的夸张、恐惧,而又带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施梁无言以对,默默闭上了眼睛,小是休憩。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慢慢的流逝,飞扬的沙尘,逐渐开始沉降了下来。
很快,天空又显现出了它原本的淡蓝。
呼呼!
一道清风,微微拂过了逐渐趋于平缓的沙土。
“施梁!施梁!”女孩声音惊惧,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叫喊得大声而又且急促,“你快看呀!你快看呀!”
半酣的男人,自然是被吵醒,闻了声,睁开了眼睛。
赫!
起伏的黄沙,此刻已然是被‘鱼群’给全部推散开,一幅黄、白、灰、蓝,惨淡交织、彼此层叠的恐怖画卷,豁然在施梁面前展开了!
那是一整片斑驳错落、沟壑纵横的白色灰晶体旷野,宛若死亡之神的鬼斧神工,将一股扑面而来的死寂惨淡画面,赫然呈现在了两人一虎跟前。
此时,阳光依旧炽烈,同样也给这一幅诡谲的画面,镀上了一层耀目森然的金辉。
“这。。。”
施梁讶然,脸颊上,更似是有一些要比扬尘还更粗糙更多的颗粒,轻轻刮过他暴露的肌肤上,激起他阵阵的痛痒。
他的耳边,一股若有似无,更是带着咆哮一般,好似是幻听一样的恐怖、尖锐、刺耳的哨子音,很低沉,很压抑,直听得他心脏也跟着为之快速收紧,呼吸变得的沉重,两股战战,更磨得自己,寒毛根根竖起,再也坐不安稳。
谁能想到,在这片无尽黄沙的尽头处,竟然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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