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妙,第一时间跑去将马娘娘搬了过来。
陈景恪连忙过去搀住她另一边。
马娘娘在老朱旁边坐下,说道:“你还嫌天下不够乱吗?”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
“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你杀伐果决,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也为变革扫清了障碍。”
“但需知过犹不及。”
“你天天喊打喊杀,恨不得把人心剖出来看个仔细。”
“哪个臣子能安心,谁还敢为你效力?”
老朱被怼的哑口无言。
换成别人敢这么说,他早翻脸了。
可马娘娘说,他只能老老实实听着。
而且还下意识的,把挠痒痒用的玉如意,给揣进了袖子里。
因为马娘娘是真敢用玉如意砸他。
上次就砸碎了一个,把他心疼了好久。
马娘娘继续说道:“如果没有标儿替你收拾烂摊子,六年前大明就乱成一团麻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大好局面,你又想由着性子来是吧?”
“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还能活几年?”
“折腾的太狠,有那个时间来收拾烂摊子吗?”
“你总不会想把一副烂摊子,交到雄英手里吧?”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时间。
今年老朱已经七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别看现在身子骨还硬朗,说没那也是眨眼的事情。
现在应该想着稳定移交权力,而不是由着性子乱来。
上辈子南北榜案,朱元璋只处置了一两个人,不就是因为这方面的顾虑吗。
当然,上辈子是因为朱允炆能力、威望都不足,老朱不得不做出一定妥协。
给孙子留一个政局相对稳定的大明。
只可惜,朱允炆属于飞龙骑脸都能输的典型代表。
让老朱的所有计划,全都落了空。
还好最后是朱棣得了天下,也没便宜外人。
这辈子朱雄英能力、威望都能镇得住场面,他的手段略微激烈了一点。
七十岁了,还将孔家和理学给摁了下去。
但到此已经足够了,再继续下去,恐怕就真不好收场了。
虽然朱雄英能镇得住场子,可这也不是你任性的理由不是。
马娘娘这话说的委婉,但话里的意思是有些重的。
老朱有些委屈的道:“咱就是想把那些人揪出来,免得给雄英留下隐患,哪是由着性子瞎折腾。”
马娘娘叹道:“水至清则无鱼啊。”
“别说你没有证据,仅仅只是怀疑。”
“就算是找到了疑点又能如何?继续查下去,就是君臣间无休止的拉锯。”
“蒋瓛的死确实可惜,但这也是他当初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听我的,查一查做个样子,将那姑娘的遗书当做真相公布吧。”
“然后此事到此为止吧。”
马娘娘的话还是很管用的,老朱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采纳了她的意思。
这让陈景恪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蒋瓛之死可大可小,如果往大了查,理学乃至整个儒家,以及孔家的支脉,都必然会被牵连进去。
至于老朱的本意,并不重要。
只要他将怀疑的种子种下去,必然会被下面的人利用,变成党同伐异的尚方宝剑。
到时候,整个国家都会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
别说搞改革了,连正常的行政运转能不能保证都不好说。
时间长了,只会激起天下人的反感。
说白了,天下人跟着你,是希望你把国家治理好,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不是让你天天折腾的。
你一天天折腾的大家都过不好,谁还跟着你混?
不过马娘娘的话显然还没完,说过老朱之后,就将枪口对准了陈景恪和朱雄英:
“你们两个也不要以为陛下杞人忧天。”
“那些人现在或许不敢对你们有别的想法,若你们露出破绽,他们不介意在关键时刻选择铤而走险。”
“远的不说,元朝总共九十七年国祚,传十一帝。”
“然元世祖在位二十三年,元顺帝在位三十年,他们两个就占了五十三年。”
“剩下四十四年换了九个皇帝,平均五年换一个,短的甚至只当了几个月皇帝就被杀了。”
“为何会如此?”
“还不是大权旁落,君主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生死全凭权臣的心意。”
“所以,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万不可将生死,交到别人的手里。”
两人连忙回道:“是,我们知道了。”
——
蒋瓛之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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