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身份,此刻也是感觉羡慕无比。
如此珍贵的密藏,居然遗留在西洪这穷乡僻壤之内,颇有种路边拾金的感觉。
“恭贺我主,与仙人结缘。”
听着岳天机真切的道贺,沈仪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说实在的,能创造出这种心境的功法,那位仙人的心思很危险啊……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两说。
他沉入内视,检查着体内多出的宝山。
与其说这是一件法宝,不如说是一件帮助修行这式仙法的天材地宝。
大概是那位仙人已经预料到了,能领悟神岳镇青天的修士,大概率处境不是太美妙,顺风顺水者,如岳天机之流,根本不会相信什么以砂砾镇青天的鬼话。
尘埃就是尘埃,天地就是天地。
前者就是该被后者狠狠的镇压,就如同其他三洪,理应屈居于北洪之下。
功法也是挑人的。
故此,那位仙人才会留下这座山,算是再帮悟法的修士一把,不至于一穷二白。
至少现在来看,以沈仪的修为,根本驾驭不了这座宝山,只是被动受着它的庇护。
“慢慢来吧。”
沈仪站起身子,朝着幽静洞府外看去。
他现在很想知道,皓月霜虎一族的那位族长,现在身处何地,琉璃青凤一族又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嗓音在沈仪的道牌内响起。
“沈宗主可在附近?”
沈仪思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嗓音的主人是谁。
正是先前自己被虎妖追杀时,最想去靠的那颗大树,清月宗主姬静熙。
……
西洪,寒月山。
浑身贴满符箓虚影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朝着山巅走去。
他的玄白大氅早已撕裂,又被暗红所污,整个人显得极其狼狈。
“嗬……”
安廷风呼吸急促,看着眼前这座平日里转瞬即可掠过的山脉,如今是那般高耸,甚至让他感觉攀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他稍稍驻足歇息了一下,这才重新迈步朝山上走去。
曾经不可一世的地境圆满大妖,在被紫娴龙妃重创以后,又被司徒君瑞锁住了妖躯,现在看上去竟是犹如凡人般虚弱。
不知过了多久。
安廷风终于跨过这片山脉,来到了祖地当中。
这里本该葬着皓月霜虎一族的所有先辈,但此刻,这些尸骨却是全都被挖了出来,就这么直挺挺的摆在地上,而且不知被何物吸走了其中残余的气息,早就腐朽不堪。
安廷风仅是从旁边路过,便是震碎了好几副尸骨,化作齑粉随风消散而去。
终于,在祖地的尽头,如此死寂的一幕中,却是闪烁起了一抹浓郁的生机。
那是一朵白花,在风中微微摇曳。
安廷风盯着这朵花,突然就松了口气,整个人脱力般的坐在了旁边,顺手伸出布满血渍的宽大手掌,五指微合,替这白花稍稍挡住了山风。
“夫人,我回来了。”
他嗓音微弱,侧眸看了过去,眼中带着些颓意:“我这些年寻了各大仙宗妖族,眼看着寻到些让安忆重新活过来,健康长大的法子,却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安廷风用指尖摩挲着花瓣,略微呲出獠牙,感慨道:“其实她已经活过来了,但她……不肯回来!”
在说到最后半句话时,这头虎妖突然带了颤抖的怒音。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拒绝将那副身躯归还于你!”
“以夫人之魂,以她之躯,咱们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安廷风的呼吸愈发粗重,似乎沉浸在了那美好想象当中。
他曾是让老一辈妖族闻风丧胆的凶虎,却在地境圆满以后,突然就止步不前。
旁人都以为他是在当年那场同族相伐中受了难以愈合的重创。
实际上,安廷风只是一直在分出部分精血,在蕴养这朵夫人尸骨所化的白花,就是为了留住对方,一直留到安忆长大成年,再将这朵花种入女儿的体内。
“我一切都是为了团聚,最后却遭了她的背叛!”
“夫人可曾想过,我们会生下一头没良心的贱畜。”
安廷风似哭似笑,面如恶鬼,左手覆住心口,那里已经愈合的伤口,是安忆好不容易活过来以后,对他这个爹多年付出的“回报”。
在他的右掌内,那朵白花却是疯狂颤抖起来。
“夫人也在愤怒?”
安廷风缓缓收起笑容,认真的点头:“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他倏然攥住了白花的根茎,嗓音平静道:“团聚不止有一种方式,我们一家人终究是要回到一起的,譬如在为夫的体内。”
“我现在就带夫人去寻她,俗语有云,子不教父之过,这般贱畜,合该在为夫的腹中忏悔受罚。”
话音落下,他缓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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