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么一个在言语中表达了对独子无尽宠爱的妇人,在张安平延长时间的问讯中,扭头望向躺在床上的孩子的次数只有区区的四次。
甚至期间只起身看过一次。
已经为人父的张安平,回家后哪怕是思考工作,只要听到希希的一点异响就要跑出去看看——哪怕他听力惊人,可以轻易的分辨响动的缘由,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要去看一看。
而这个妇人呢?孩子轻声的呻吟,都无法打断她对悲惨命运的哭诉——大概是入戏太深了,以至于忘了一个不愿舍弃孩子的妇人,面对生命垂危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
也就是这个细节让张安平反应了过来,也让他对这个荒唐的时代、让他对这对夫妇充满了杀意。
他要亲自审讯这一对魔鬼。
至于吴炜,他并没有发现这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员有什么不对劲,但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妥。
一个抗拒特务、在这个悲苦的时代中恪守着善良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张安平尊敬这样的人,可这个操蛋的时代中,真的有人可以善良到像吴炜这样么?
也正是这一丝的不妥,让他决意试探试探这个小警员。
这才安排沈飞以中统的名义将对方发展为编外人员。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监视组的特工汇报:
“人来了。”
假寐的张安平睁眼:“郑翊,你去抓人——用中统的名义抓人。”
“是。”
郑翊应是,随后带着四人的“医疗组”离开监视点,来到了三号院。
特务抓人,最忌讳的就是气势汹汹,远远就将恶意表现出来——很多重要的奸细随身都携带着足以轻易将自己致死的毒药,为的就是避免被抓捕,甚至还有人背着手雷,一旦过早的暴露恶意,极有可能还会吃到“地瓜”。
所以郑翊这次抓人的时候,是带着笑意去的。
她进去的时候就直接喊这对山东夫妇,称自己为他们的孩子联系了医院,煞有其事的向这对夫妇介绍身边的“大夫”。
当“医疗组”和这对夫妇靠近后,大夫打扮的四人突然发难,同时对夫妇两人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布团塞入对方的嘴巴后才把两人放倒,紧接着就开始了捆绑。
突然间的巨变让院子里听闻喜讯而涌出来的租户们愕然,上了一个下午班回来的吴炜,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紧接着才扑上前去要询问什么,却被卡着点进来的沈飞一把搂住:
“吴警官,进去聊聊。”
吴炜的身体一僵,机械的随着沈飞进了自己租住的屋子。
完成了抓捕的郑翊,将脸上的笑意隐去,进屋将才四岁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起来,看着孩子浑身的绷带和灰暗的眼神,郑翊厉声道:
“把这对畜生押走——通知司机,把车开过来,带我去医院。”
院内的租户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明真相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这对苦命的夫妇被白天来过、凶神恶煞的特务抓捕,看着那个女特务将孩子抱走,出于人性的善良,壮着胆子想要出来用微弱的力量阻止。
但更多鱼贯而入的武装特务却击碎了他们鼓起来的勇气。
……
秘密据点,张安平手里把玩着一柄匕首,整个人散发着阴冷的味道。
而在他的眼前,这是被捆缚的“山东夫妇”,两人的嘴巴被塞着,双目中全是惊恐。
但张安平却始终没有审讯,只是一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张安平接起电话。
郑翊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声音无比的激愤:
“区座,大夫说孩子体内有大量的镇定类药物成分,另外,伤势确定不是因为爆炸引起的,是、是人为的。”
身为特工,其实郑翊见惯了黑暗,在这个操蛋的时代中,死亡和悲惨,多到数不胜数。
可是,当孩子身上的绷带被揭开,惨绝人寰的伤势出现在她面前后,她还是倒吸冷气。
“我知道了。”
张安平挂断电话,目光阴冷的望向了被绑着的夫妇。
他用娴熟的日语说道:
“我叫张世豪。”
“我现在向你们介绍一种中国古代的刑罚,名曰:凌迟……”
……
时间往回拨半个小时。
吴炜的屋内,沈飞笑吟吟的拿出了一张纸:
“吴警官,签了它,从今晚后你就领两份薪水。”
吴炜看着这份自愿加入中统的申明,心中稍稍安定。
身上的冷意去了几分,他遂倔强道:“我要是不签呢?”
“不签?哦,那也没什么关系,顶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加大排查力度,吴警官你身为党国的警务人员,自然是有义务配合我们中统进行反奸调查的——”
沈飞靠近吴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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