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了身,微微欠了欠身,“听说这位老爷有意卖这宅子,想跟我面谈,我这便来了,不知道这位老爷,这宅子,你出什么价?”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来,那脸非但没有血色,甚至是青白的程度,让石榴下意识的想到僵尸,极为贴切。
最关键的,让石榴瞳孔一缩的,是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你没死?”
“我还与你有顿饭没吃呢,如何能死?”那人笑,露着一口牙竟也是青白的。
门口的柯虎和左成已经大步冲了进来,手里的剑出了鞘,挡在了石榴面前,警惕的望着轮椅上的人。
石榴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挥挥手,示意两人先退出去。
而后缓缓坐回去,定定迎着对方的视线,“所以,我大婚那日,就是你让人给我送了‘贺礼’来是吗?”
“那份贺礼,李姑娘还满意吗?”
轮椅上不是别人,正是本该死在沧州的李琰!
去年石榴听闻他死讯就曾怀疑过,这人怎么会死的这么仓促,叫人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可尸体都运回了京城挫骨扬灰,此前还有王家的人亲自辨认过尸体,确定那尸身就是李琰没错。
如此,石榴就是有怀疑,但也不能不相信,毕竟,死了好啊。
上次她大婚那天,有人送来了死鸡,那时她就又起了疑心李琰是不是真的没死,但让万成暗中查探了几个月,也没查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她还想是不是自己太过惊弓之鸟了。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但现下证明,她的感觉还是没错的,她就是不相信,李琰会死的这么仓促,沧州起事,一路被打退,十万大军皆败,前后那么短的时间,这也太经不起推敲了。
没想到这人真是诈死,这么巧,隔壁这宅子就是他的。
谁会想到已经死了的人还活着,且就在京城呢。
“王大夫也太叫人意外了。”她笑。
李琰也笑,“我倒觉得李姑娘对某竟没死一点都不意外呢。”
石榴抿唇,“王大夫既然没死,怎么忍心看着昭昭郡主落发为尼呢?听说昭昭郡主诞下的女婴被京郊的农户抱养去了,王大夫也舍得不去看看自己的血脉?”
李琰看了石榴一眼,眼中情绪难辨,忽而只笑道:“我一直还惦记着跟李姑娘有顿饭没吃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也是让人精心准备了午膳,李姑娘便留下来与我同吃吧。”
说着就一抬手,那管家便从外头一拍手,然后就有丫鬟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将一盘盘菜肴摆去了偏厅的餐桌。
这阵势,好像真就是一顿精心准备的午膳吧了。
石榴抱着手炉的手微微紧了紧,她哪知道隔壁房主是李琰啊,虽然做了防备,带了左成和柯虎来,但对方有多少人,柯虎左成能不能打得过——
她没有十足把握。
且本以为是真和什么老爷谈宅子买卖的事,为防传出什么不好的闲话,她还带了窦嬷嬷一起,又还有拂冬,都是不会武功的,真打起来,全是弱点。
她不敢赌。
思及此,石榴微微放松开来,微笑,“王大夫诚意邀请,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当下起了身,跟着李琰往偏厅去,一边趁势给了左成和柯虎一个眼神,让他们待会儿见机行事。
————
范晋大步从翰林院里出来,走向自家的马车,掀了车帘上去,“娘您还真亲自给我送饭来了,冷不冷?怎么没有多拿一个手炉?”
“不冷不冷,你快吃饭。”吕氏催促道。
“娘吃了吗?”
“我待会回去吃,你先快吃。”
见吕氏一脸催促的样子,范晋也是纳闷,“您先回去吧,食盒我傍晚下衙带回来就行。”吃饭哪有快快吃的,不细嚼慢咽了,不好消化,对胃可不好。
“我不忙回去,你赶紧把饭吃了,然后跟我一起去保和堂,我刚来的时候已经在保和堂给你取了秦大夫的号了,特意麻烦了他多等一会儿呢!”
“去保和堂?”范晋奇怪,立马担心道:“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可怎么取秦大夫的号?秦大夫擅看不育症,这整个京城都知道的,您找周老大夫看才是。”
说着,范晋也不急着吃饭了,“我先陪您去找周老大夫看了病再说。”
“我没有生病,是给你取的号!”吕氏道。
“给我?”范晋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镇定道:“娘让我去看不育症做什么?我跟石榴这才成亲多久?还不急着要孩子呢!”
吕氏隐晦的看了他一眼,“真的?是不急着要孩子,不是你.那什么.不行?”
范晋:!谁不行?谁不行?他行得很!
“是真的不急着要孩子,石榴这才刚满了十七岁,还小呢!我问过大夫的,大夫说女子最好等二十岁以后再孕育孩子,这样对大人孩子都好!”他面不改色的撒谎。
“真的?”吕氏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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