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百姓入梦,睡的极为安详。”
“那一夜,你与黄居士一样,与这里的百姓和我,讲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在众人记忆中,凭空捏造出一位老军师。”
“啪!”
枫林激动的击掌而庆,大声道:“布局者,以谋全局,身处暗处,这算不得高明。破局者,两眼一抹黑,不知天高,也不知地厚,最终却能查明真相,这才是一等一的才智。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杯酒的由头,听得老夫血脉喷张,当一饮而尽。”他说话间便端起酒杯,豪爽道:“那你到了现在,可曾有想通,自己是憎恨这位军师啊,还是心生感激啊。”
“化身红叶僧人,引导韩婵,带动观风。布局娄山关,窃去封运石板,血屠落日镇,炼魂幡与血丹……这种种事件,都令我不能赞同,更没有感激,只有怨恨。因为你替我选择了很多事情。”
“你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挑起三地交战的目的,应该就是想大乾遭受战乱,国运不稳,随即助我夺得上虞九地,从而稳步发展。而你自己,则是要取这龙鼎之内的气运吧?”
任也摇头,一字一顿道:“但我很想念……那位陪我一路杀遍南疆,一路为我出谋划策,一路与我调笑,一路教会我很多道理的老军师。人之所以是人,那便是因为我们有情。”
“说真的,我到了此刻,也不愿意这样面对你。我甚至无数次想推翻自己的猜想,告诉自己这个故事是错的,你从来都只是枫林,而不是一位另有图谋的人。”
“唉!”
他长叹一声,缓缓拿起酒杯:“这一杯,敬我心中憎恨,敬我的老军师……今日已死吧。”
“今日已死?这话说的老夫心花怒放。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死了多少人,但我很在乎……你说的那句生而为人,又怎会没有情感?”
“哈哈,好!来,共饮。”
枫林大笑着与其撞杯,二人仰面一饮而尽。
“啪!”
杯子落在桌上,枫林瞧着他又问:“既然你已经看透棋局,那可在心中想过,如何让这位老军师就在今日死去呢?”
任也摇头道:“不急。还有第二杯酒。”
“第二杯?”枫林挑起眉毛:“那第二杯的由头是?”
任也听到这个问题,苦思许久后,才轻声回道:“第二杯由头是《战友》。”
“何为战友?”枫林眼神中隐隐露出了震惊之色。
一杯酒下肚后,任也口鼻中喷着香气,双眼中也充满了回忆感:“刚刚那个故事开讲前,我曾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一切故事的起点,起自我游历的第二个星门之后。”任也一边倒酒,一边轻声呢喃着:“我游历的第二个星门,叫做滨海市。那是一个级的单人任务,名叫《消失的灯芯》。机制大概是一个无限轮回的机制。”
他在叙述这个由头的时候,用的全是现代常用之语,也不在模仿古人讲话。
枫林微微发楞,只静静听着。
任也高抬手臂,又小心翼翼的给枫林倒酒:“在那个星门中,我遇见了一位队友。我二人的缘分,起自一辆无限轮回的高铁列车之中,且在后续寻找灯芯,送回灯芯的时,也曾无数次并肩而战,无数次共同赴死。”
“这位队友,是我见过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他为了营救一个正义组织中的一万余人,不惜听从地藏菩萨的点化,自愿化作灯芯,企图焚烧已躯,点亮人间。”
“我二人一路披荆斩棘,历经波折,最终在无限轮回中,找到了破局之策。可结果是,只能活下一人。”
“这真是一个悲剧啊。”
“这位战友为了保护老婆和两个孩子,便选择提前化作灯芯而死。殊不知,七日之后,他见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竟被正义组织的一万余人,残忍的虐杀在了一座古庙秘境之中。”
“七日后,轮回莲灯重新点燃,那位战友于怒火中复活。并血屠了古庙中的所有人,自此堕落。”
“后来,我完成了那个任务,却久久不能平静,脑中全是那位战友的善良和堕落。”
“我不是一位圣人,也不想去辨别对错,但我始终记得这位战友。”
“我离开那座星门后,迁徙地便开府了。”
“我猜想,当迁徙地开府的那一刻;灯芯与灯座融为一体的那一刻,有一位沉睡了许久的灵魂,便从地狱中彻底醒来。”
“没错,是我唤醒了他。”
“随后,他离开了崩裂成废墟一样的迁徙地,匹配进了大乾王朝的星门,并开始苦读南疆,大乾,清凉府的史料和资料。最终,他谋划全局,并选定韩婵为傀儡执棋者。”
“至此,故事闭环。”
话到这里,枫林不知不觉间,以是满面泪痕。
任也缓缓举起满杯的酒,同样双眼含泪,一字一顿的说。
“枫林……”
“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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