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先生却是觉得,这天底下名臣将相,皆是愚夫蠢货,他也没有兴趣立下功业,名传后世让那些蠢货顶礼膜拜,既然如此,在这西意城之谋的计策使用者里。
自然是选择更加有趣的处理方式。
文清羽先生愉快道:「此刻,代清应该还在因为我不在天策府中而感觉到轻松愉悦吧,啊呀,
当真是希望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破军先生摇了摇头,觉得这家伙简直是有问题,
抬起头,看着那因为兵家煞气,搅动天地元气,层层叠叠压下来了的厚重云气,谋士的眸子里面盛放着这森然若铁,微微凝眉许久。
主公,大势已启。
之后的事情,就有劳诸位了—·
第二日。
西意城大战开启,陈国,应国皆投入十万以上兵力,这一段时间积累的矛盾和冲突,以这样的方式爆发出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从早上一直咆哮到了夜里,
残阳如血。
「什么,西意城开战了?!」右相冯玉凝正在提着笔去画画,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带着忧国忧民的神色,摆了摆手,让禀报这个消息的人先退下去了。
最后他把这一幅画画完了,看着这万里江山图,每一笔每一划都极有火候在,是他这些年里刻苦钻研所成,堪称一代大家了,气魄宏大,落笔处俊秀,虽然古代名家,不能够和其相提并论。
「果然,这天下汹涌,局势已经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不打起来才是奇怪了吧。”
「我大陈,当真是要亡了。」
右相沉默许久,还是写信,派遣心腹出去,那心腹去了回来,脸上带着了一个巴掌印,冯玉凝道:「兵部的人,在做什么?」
那心腹叩首哭泣道:「他们不肯交东西。”
「不肯交东西?!」
冯玉凝冷笑起来,袖袍一扫,道:「那些个臭丘八,国家危亡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在吃空饷,还在贪军费,前线打仗,他们在后方享福!」
「本相一定参他一本!」
「这些钱,交给本相,自是比交给这些个杂碎丘八更好!「
冯玉凝极气恼,却在书房里面,奋笔疾书,怒气冲冲,誓要参那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一本,他的儿子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劝说道:
「父亲,国家危亡的时候,要扣下前线的军费,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过了—”
冯玉凝皱眉,转身一巴掌拍在了他儿子的脸上,呵斥道:
「愚蠢!」
「国家兴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读书读傻了吗?!」
冯静修愣住。
冯玉凝皱着眉毛,这个年少的时候,写悯农之诗而名动四方的名士压低了声音,道:「这大陈要亡国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你我,若是你我倒下去了,牵连九族,这些几千人,几万人,岂不是都要被杀?」
「哪里还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儿子,你要为了一个人的清名,却搭上了九族的性命;还是说哪怕背负些许的恶名污浊,也要护持住自己的血亲呢?」
冯玉凝能言善辩,辩驳让冯静修说不出话。
右相冯玉凝的神色也舒缓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悲苦和痛惜:「且,是陛下不听从诸位名士,
大儒的劝告,才有如今的下场,岂能够怪我,君不君,则臣不臣,天下之大。”
「难道真的要让我等为了陈鼎业这个昏庸无道之辈一起死吗?」
「你要做死读书的死君子?」
「大陈是要亡了,只好在大陈亡国之前,多拿些金银,在男子汉大丈夫,在乱世之中,保护自己的家人,亲族,已经是勉强支撑,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别的?」
冯静修面色动容:「可是,前线军费,怎么能·———”
冯玉凝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许久后,他道:「你觉得,只有父亲在争吗?」
「为何兵部死死不松口呢?」
冯静修面色大变,冯玉凝叹了口气,道:
「可知道军中空饷有多严重?」
「可知道满编十万的军队里面,有多少只是个吃粮吃银的名字?」
「并不是父亲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而是天下大势,汹涌如此,这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每个人都在抢,谁不拿?谁都在拿的,
在这种局势之下,别人都拿而你不拿,便是蠢货,就只是笑柄了。」
「旁人吃的盆满钵满,往后还能够活了性命,却笑看那死板愚蠢的君子死了,白骨都成灰烬,
也没有人知道。」
「况且,为父已经派人去了秦王那里。’
「无论如何,父亲会给你们找到个退路的—-去了旁处,咱们爷两就算是不能够功名显赫,参与朝堂大事,犹如现在一般,但是至少也可以有个荣华富贵,安享晚年了。”
「毕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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