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伸手碾灭了灯芯。
火光熄灭,老夫人失了魂般的跪坐在蒲团上。
“夫君啊,你看到了么,你的孙子连你的万分都不如。
咱们这一脉还是断了,等等我,妾身来找你了!”
老夫人手中念珠散落一地,发出哒哒的清脆声。
庙堂起了狂风,灯火一盏盏的灭去,屋子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狂风之后,唯有一盏灯火长明。
才走到大街上的颜白就碰到了疯狂跑来的罐子。
仙游来信,学子安然无恙,席君买在书院杀敌一百七十三。
直到此刻,颜白才明白席君买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席君买露头了,那长孙无忌呢。
他这次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直到此刻颜白才总算看明白了李二的手段。
李泰的安排怕是他早就和无功先生商量好了,这一手真是厉害。
他能说的动无功先生。
颜白骑马走到赵国公府邸前。
看着大门紧闭的府邸,颜白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扭头离去,一直走到了东市。
在东市门口,卖饼子的妇人才来。
望着满身狰狞盔甲威严的颜白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低声道:
“客人要几个!”
“先来五个,再来一碗米粥,稠点的!”
“好!”
颜白咬着牙,一连吃了四个肉饼子。
第五个怎么都吃不下。
一口气把米粥喝完,颜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有力气了,一会儿才好杀人。
颜白把第五个饼子塞到怀里。
宫门开了,群臣开始有秩序的进宫。
人很多,多的吓人,颜白盯着宫卫看了好久。
把宫卫吓得一身冷汗,他在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
一身戎装的颜白,牵着马走到皇城中。
身后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搞不明白颜郡公在这个喜庆的日子穿这做什么。
莫不是担心有人造反不成?
皇城里,李二拍打着厚厚的名单,笑道:
“宫门都关了吧!”
“关了!”
“有人没来么?”
“有!”
“多么?”
“不少!”
“随便捡几个给朕听听。”
“长孙驸马都尉没来。
这些日子他都不在长安,一直在长公主墓前教导着几个孩子。
莱国公家驸马都尉生了病。”
“梁国公家驸马都尉也没来。
问了礼部,礼部说也生了病,得了风寒症,已经在家里躺了半个月了……”
“嗯!”
李二就淡淡地嗯了一声。
诸多名单里面,也就听到长孙冲三字的时候有过短暂的失神。
念叨其余名字的时候皆面无表情。
摆摆手,剪刀沉默,李二叹了口气,站起身,倚在围栏上看向了国子学方向。
宫门关闭,一队骑兵踩着朝阳朝着国子学而去。
再回头,一队宫卫朝着立政殿而来。
李二看了一眼薛万彻:“万彻?”
“臣在!”
“惧否?”
薛万彻缓缓的合上面甲,沉声道:“一伙贼人而已,请陛下稍待。”
东宫里,李承乾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王玄策。
王玄策挽起长袖,抽出双刀,一个人杀了过去。
骆宾王紧随其后,两人背靠着背,丝毫不落下风。
陆拾玖笑着脱去上衣,露出一身石头一样肌肉。
抽出长刀,陆拾玖看着刀锋喃喃道:
“如果没有席君买,我才是大师兄的!”
管齐拿起了锤子,笑道:“那今日就比一下?”
管齐抱着一个大罐子,贪婪的深吸一口,笑道:
“我真他娘的服了,你能不能穿上衣服?这破毛病跟谁学的!”
“李景仁!”
国子学面前,队伍后面的房遗爱静静的看着自己上学的地方。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拿下国子学诸生,就等于握住了各家的命根子。
长子在手,投鼠忌器。
国子学的门开了,看着开门的人房遗爱笑了。
颜韵,竟然是颜韵。
不对,还有那孔颖达的孙子孔惠元。
他从泉州回来了?
房遗爱走上前,大声道:
“大唐皇帝令,今日禅位大礼,邀请国子学诸位去唱奏歌,这是旨意,接旨吧!”
颜韵看了一眼后直接交到后面的人手里,这是证据,会有人查笔迹,看看是谁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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