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有些懵。
午后,浅夜最亮的时候,秦铭揉了揉太阳穴,研读半天,他的精神略有疲惫,不过他应是将帛书上的新内容彻底悟透了。
当他再次演练时,圆活不滞,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眼神专注而又澄澈,发丝飘扬,整个人尽显写意自然之态。
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暖流激增,在他体表浮现的银色波纹凝实了些许,像是在向“银泥”转化。
帛书上没有说会抵临什么层面,出现什么状态,因此秦铭也无从判断练得怎么样。
他停下来休息,即便站在那里,也显得神意自然,平添了几分气质。
“小秦,快出来,咱们进山去瞻仰遗迹。”许岳平来喊他。
秦铭原本计划在家中体悟帛书,但现在既然已经研究通透,那倒是也可以出门了。
他问道:“什么遗迹?”
许岳平笑答:“巡山组的据点啊,看看那位英明的山神,呃,不是,应该说是山怪,在那里留下了什么痕迹。”
而后,他压低声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
这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几个村落的头领凑在一起,暗中商量不再种黑月后,一起决定去那处据点看一看。
“走!”秦铭点头。
最近以来,就是各村的新生者也要数人走在一起,才敢稍微深入,不然的现在密林极其危险。
不是每个人都敢如秦铭般,只身在大山中独行。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实力使然。
“这里有一堆美酒。”秦铭喊许岳平,他对这处据点很熟悉,雪夜中的刀光还能浮现在眼前。
许岳平、杨永青立刻跑了过来,大喜过望,所谓瞻仰遗迹,本就是看一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留下。
村落中的汉子,同样都很朴实无华。
刘老头笑得老脸开花,腿都不软了,一跃大半丈高,嗖的一声窜了过来。
秦铭笑道:“刘大爷,怎么样,昨天我还说孝敬你十坛好酒,今天就发现这么一堆,咱们几个赶紧分一分带走吧。”
“好,好,好!”刘老头连着说好,恨不得现在拍开泥封,尝一尝酒液。
“跑巡山组这里来挖坟,我怎么觉得这么的舒爽啊,嘿嘿。”许岳平笑个不停。
其他村的新生者自然被惊动,最终双树村带走三十几坛,剩余的小半给其他各村分了。
虽说是秦铭发现的,但是不能吃独食,免得事后有人搞事情。
事实上,巡山组查案的人早就来过了,发现过这些美酒,但要务在身且看不上这些酒,没有理会。
当天消息传开后,更多的人前往,巡山组的据点被各方光顾“掘坟”。
“很可能是这个人杀害了巡山组所有人?”秦铭讶然,从山中回来后看到一张画像。
正是那面带青黑色的男子,别说,他持剑斩杀血蛇的画面很有风采。
银藤镇有人将一摞画像送出,告诉各村落要注意,所有发现,立刻上报。
巡山组这个组织并不软,最高位置的人是赤霞城的一位大人物。
“他叫王年竹,看起来英姿勃发,想不到竟是这样的人。”秦铭确实没有料到,杀死后还能再见男子遗像,知晓其名字。
“你也不算死得默默无闻了,最起码各镇都在张贴你的画像,一时间也算是名传一地,尽管这里很偏远。”秦铭瞥了几眼就离去了,一个早已被他爆头的人不值得在意。
“不过,他出自哪家,来自什么组织,倒是希望巡山组能查出来。”随后,他想到了金鸡岭、三眼教,也值得留心注意。
深夜,秦铭吃过血蛇肉后,药膳的功效很快就上来了,再次全身滚烫,开始发光,一切都和上一次差不多。
最后,他穿着“金缕玉衣”进入梦乡。
秦铭再次看到幼时的自己,虽然清贫,连小衣服和鞋子都是破破烂烂,但似乎很有毅力,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练帛书上的新生法。
“既然来历不凡,那为什么练不成?”幼小的他很倔强,也很坚定,不肯放弃。
“曾经有非常了不得的人练帛书上的法,把自己练死了,而他还是开创者之一。”那只大手摸索帛书的兽皮封面。
“啊?”幼小的秦铭还很稚气,非常不解。
“有些路太辉煌了。而有的路前景不明,几个老家伙不甘心,一起研究,想要媲美那些绚烂的路,理论很好,但最后他们自己舍弃原来的成就,改练此法后,或死,或伤,或在寿元无多时远走黑暗的大地尽头,他们都练不成,后面的人怎么能?”那低语声在回响。
“既然练不成,为什么又要留下?”幼童问道。
“练不成的被撕下去了,留下小半,但也要练过此法的人相助才能入门,所以这本帛书看看就行了。”
“撕下去的那大半呢?”幼小的秦铭还是不愿放弃,因为这是他仅能得到的一篇不俗的法。
“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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