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于因此而彻底明白了那些人的打算。
“这是那些世家在警告我啊!他们亦是想要等攻占了洛阳城之后再分赃!”
洛阳城不好攻,世家也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们的计划就是能攻下最好,若是不能攻下,那就以此来告戒杨广,让他赶紧出兵帮助他们占据高句丽!
世家对天子向来是缺少敬畏之心的,毕竟这是一个世家与天子共治天下的时代,是一个离不开世家支持的统治模式。
洛阳城东,宇文述、来护儿、杨义臣等大将率兵马齐备的数万兵将围困杨玄感。
而宫楠则是带着杨舒雅前来,这是想要让杨舒雅亲手终结杨玄感的性命。
杨舒雅十二岁,是杨玄感的妹妹。虽说是威虎寨的学生,但与此时,为了消解杨广的猜疑,她就必须有一番作为。
….那么,取下哥哥的项上人头,这就是她献给杨广的忠诚!
陪着她过来的不仅有宫楠,李秀宁、秦琼、苏定方、李靖、张出尘,张小花等众多威虎寨人,还有罗士信、王玄策、马周、刘仁轨等优秀学生。
盔甲,统一的全身铠。兵器,亦是统一的环首横刀。战马,则是全身披挂的强化野马!
经过一番冲杀,被杨广特意留下的叛军兵将被分割杀戮,而又完整地保留了叛军中军大帐的安全。
被围困的大营之外,杨诗雅唇边连着一个小话筒,她高声喊道:“楚公杨玄感!你愧对阿耶的坚守与执着!
当年父亲大人每日思圣人之恩,感自身声势之盛,从而寝食难安。
当年父亲大人挥金如土,早上建房,晚上扒房,这是为何!
亡父为你留下被认可的基业,为你留下公爵之位,你就是这么糟蹋的吗!”
身为杨素的女儿,今日却要杀死自己的哥哥,虽然那哥哥很不待见她,甚至要送到家族旁支里养着。
但是,此时此景,不能因杨玄感造反之事,影响到父亲的名声。
既然弑兄的名声不好,那么就用孝义来挽回吧!
随行马车上的音响将杨诗雅此言传响周边,杨玄感所在的大营里,他亦是听得明白。
想当初,杨素受杨广猜忌,从越国公晋升为楚公,虽然单字公爵更显荣耀,却是象征意义最为不好的‘楚’字。
也因此,杨素那不是什么寝食难安,而是绝食以明死志。
杨素早上建房,晚上扒房,更是买下半个安业坊,在洛阳城附近亦是买下大量的土地。这样做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散财,为了消除杨广的猜忌!
只是,如今他才起事,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这种境地……。
而此时,却听到外面又传来了妹妹杨诗雅的声音:“大兄!今日,我需取你项上人头。
一是为了保亡父的清名,二是也想保下咱杨家的一些血脉!
请出营受死!”
听到此话,杨玄感哗啦啦的流下眼泪。
片刻后,他整理了下身上的戎装,以清水洗手净面,正了正发冠。
然后,他面露微笑地走出营帐。
今日,他会死,也必须得死。
但是,若能为杨家留存血脉,也能让他留存一丝孝义。
沿途,营帐两侧已经被净空,偌大的地方只留有杨玄感一人。
杨玄感阔步走向前方骑在骏马上的妹妹杨诗雅那里。
此刻,他甚至感觉这是自己一生中最为洒脱,最为轻松的状态。
耳朵里似乎有着嗡嗡声,大脑也似乎有些发蒙。周围或许有风声,也或许有人声。
但是杨玄感却感觉这世间是那么的安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他对着一侧被众将围着的马车跪拜,因为杨广坐在那边的防箭马车里。
….杨玄感额头触地,高声喊道:“罪臣愧对祖宗,感恩圣人赐死!”
然后,又起身走向杨诗雅,随后直身跪地,微笑着说道:“请小妹送兄长一行!”
此刻,他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些啥,但又感觉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说话了没。
杨玄感自认为此刻的他是最为洒脱的他,但明知自己即将死亡,内心升起的恐惧已经让他身心处于麻木的状态。
一时间,让他的大脑处于清醒无比,但又自我怀疑的状态。
杨诗雅眼眶里有泪水滑落,虽然大兄对他不好,但毕竟是她的血脉之亲。
她纵身下马,对杨玄感跪地,用一方丝巾擦净杨玄感额头的尘土。
然后,起身抽刀,用丝巾仔细擦了遍刀锋。
随后,她对身前的杨玄感言道:“大兄,走好!”
‘唰!’刀光一现。
收刀,杨诗雅双手捧着杨玄感的人头,转身走向杨广的座驾。
治礼郎高士廉捧着铺有红绸的木盘,接住了杨诗雅捧着的头颅。
杨广此时,走出马车,对杨诗雅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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