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治年间吴中四才子之一的祝允明所著的《枝山野记》卷二,里面详细的说:“文皇既即位,问广孝谁可草诏。广孝以方对,遂召之。数往返,方竟不行,乃强持之入,方被斩衰行哭。既至,令视草,大号詈,不从。强使搦管,掷去,语益厉,曰:不过夷我九族耳!上怒曰:‘吾夷尔十族!’左右问何一族,上曰:朋友亦族也。于是尽其九族之命,而大搜天下为方友者杀之。”
并且祝枝山还在《枝山野记》卷四为方孝孺一家的惨剧写了一个“蛇精”复仇的荒唐理由,言说:“后方公不幸婴烈祸,蛇蘖亦足征也”,岂不可笑?
事实上,如果真按照祝枝山老兄在《野记》当中记载的那样儿,朱老四怒诛了方孝孺十族,那么在位仅十个月的胖子朱高炽赦免的方复孝是谁?万历十三年,万历皇帝发旨赦免当年方孝孺案中被连坐的戍边后裔共计一千三百余人,这些人难道是方孝孺的第十一族?しgㄚu.Π
比较搞笑的是,在祝枝山老兄之后,《熹宗实录》天启二年五月己亥条里出正大光明的出现了方孝孺“以草诏不从,致夷十族”,钱士升在《皇明表忠记·殉难列传》里也记载了“孝孺十族之诛,有以激之也。愈激愈杀,愈杀愈激,至于断舌碎骨,湛宗燔墓而不顾。”谈迁在《国榷》中记载“其威加十族,溢于常典,而不能折南史之简,则以成败论者舛矣。”
其后《宁海县志·方孝孺传》、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本末》和黄宗羲的《方正学孝孺》也跟着认可了方孝孺被诛十族之说。
说白了,像这种恶心人的破事儿都是大明朝以及之后投靠了大清的那些读书人瞎扯犊子的。
关键是很多人根本就分不清楚什么是史料,什么是野史,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出现《熹宗实录》这种官方文献直接引用《枝山野记》内容的破事儿。
这也充分验证了一个理论:谎话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
朱劲松朱皇帝要是直接放过那些哭宫叩阙的士子们,只怕他们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可能还会有很多生员添油加醋的描写朱皇帝是如何被众生员折服、如何掩面而去、众生员如何心忧家国天下。
朱皇帝也毫不怀疑大明的读书人能干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如果说崖山海战毁掉了读书人的脊梁,那么大清入关就是第二次打断了读书人的筋骨,第二次毁掉了读书人的气节!
“任重而道远啊,”朱皇帝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道:“朕打算明天带他们去田间地头走一走,看一看,让他们都去学学种地,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民间疾苦,只是……”
后面的话,朱皇帝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但是曾诚跟刘鹤鸣却知道朱皇帝想要说的是什么——只是,那些读书人明天老老实实的下地耕种,后天呢?或者说,解决掉这一批闹腾起来的读书人,后面又会有多少读书人跟着跳出来闹腾?
读书人啊,一贯就是这个尿性!
想着想着,朱皇帝却忽然呵的笑了一声。
朱皇帝想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儿——在中原堂口吧,这些读书人总是想方设法的搞出些新花样儿来恶心人,但是真到了傻贼鹰或者棒子那边儿,这些读书人又他娘的乖巧到不行,一个个的都能老老实实的给资本当狗。
贱不贱啊!
贱!
然而朱皇帝却又拿这些读书人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因为朱皇帝总不可能因为这几个读书人就彻底推翻原定的道路,从提高百姓地位的道路上再原地甩尾掉头,跑到打压百姓的道路上去。
再次沉默了好半晌后,朱皇帝才开口说道:“通知礼部,这次闹事的生员无论是京师的还是地方州府的,全部予以劝退处理,不仅要革其功名,其后三代都不许从军、做官。另外再通知海关,这些生员全部记录在案,禁止他们离开大明本土。”
曾诚心中一紧,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皇帝呵的冷笑一声道:“这些混账东西们闹腾不成,心中自然会有所不甘,虽说他们没有直接举旗造反的胆子,但是跑到海外投靠蛮夷,靠着蛮夷来恶心朕的胆子他们不仅有,还很大。”
这种破事儿在中原堂口的历史上可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
比如说汉孝武皇帝时的宦者中行说,这货就因为不满作为汉匈和亲的随员而对汉朝怀恨在心,转而投靠匈奴后成为单于的重要谋臣,可把大汉恶心的够呛。
再比如说两浙之羞留梦炎,就因为文天祥在留梦炎投靠元朝之后写了一首讽刺他的小诗,这货就在文天祥被俘以后劝忽必烈杀了文天祥。
再再比如说那个范仲淹的后代范文程,那可是紫气东来三百年的大功臣!
中原堂口的这些读书人吧,一言不合就踏马跑去投靠异族,带领异族崛起之后反过来蹂躏本族的记录可是真不少!
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真有人愿意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反而要跑去给异族当狗?
不用怀疑,当初范文程投靠老奴的时候,老奴的家底可不厚实,范文程不一样成了麻子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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