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
但此时此刻,显然没这个机会。
左凌泉斩断魔像,就发现断裂的魔像躯体,在迅速靠拢愈合。
梅近水也顾不得这些,飞身冲向天际:
“我堵上天地裂口,你把魔像挫骨扬灰,当心塔里的天魔残魂。”
说话间,梅近水冲到了金色洪流之中,张开双臂,硬顶着金色洪流往天幕飞去,犹如倒推回九天直坠的瀑布。
力量的传输受到阻挠,天幕之上瞬间传来了回应:
“嘎——”
一声无法描述的低沉咆哮,似乎从遥远的深空传来,带着凡人难以承受的可怕威压。
左凌泉持剑粉碎地上的魔像残骸,被威压波及,神魂震荡,恐惧油然而生,甚至产生了弃剑跌坐在地的冲动。
好在左凌泉心智过硬,硬抗住了神魂冲击,以雷霆般的速度迅速粉碎了几尊魔像,以剑阵锁死残骸和镇魔塔。
而苍穹之上。
梅近水直面天外魔神,感受到的神魂冲击比左凌泉强出百倍,柔艳的脸庞瞬间扭曲,双眸充满血丝,紧咬银牙发出了一身低吟:
“呀——”
继而速度不减反增,顶着无穷无尽的庞大力量,迅速接近天幕之上那道裂口。
昏暗而荒芜的大地上,一道白裙身影缓缓升空,在金色洪流和浩瀚威压的衬托下,渺小如蝼蚁。
但人影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冲击,硬生生顶到了天幕之前。
哪怕眼角淌出血珠,依旧用一双龙眸,死死盯着金光万丈的裂口,浑身青色流光倾泻,如同女娲补天般,一点点补上出现缺口的天幕。
时间一点点过去,从天幕倾泻的金色洪流在逐渐减小。
左凌泉死死压着魔像残骸,注意着尚未封闭的镇魔塔,未曾瞧见天魔残魂冲出来,反而听见几声低沉咆哮,从镇魔塔内传来:
“嘎嘎——”
声音听不明白意思,但能听懂是笑声,嘲讽而蔑视的笑声。
就好似一个成年人,站在蚂蚁的巢穴外,低头看着两只小工蚁,在以一种近乎愚蠢和可笑的方式,加固着蚁穴入口,试图阻挡他手里的铲子。
这股笑声让人心生绝望,面对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力量,无论做出什么反应,等待的都只有自不量力和无可奈何。
左凌泉通过这笑声,意识到他们和小蚂蚁没什么区别,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劳。
但他们又能如何?
哪怕对手再嘲讽蔑视,也只能以自己的理解,竭尽全力修补好巢穴的缺口,期望以此抵御强敌,一旦心智撑不住,就直接是门户大开,连徒劳的机会都没有。
轰隆隆——
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左凌泉咬牙控制住地面的一切,在等了不知多久后,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照亮一切的金光消失了,大地恢复了死寂。
左凌泉抬眼看去,天空月明星稀,再无破损的迹象。
而那道身穿白裙的身影,却如同随风飘摇的柳叶,倒着从半空坠落,身上青色流光尚未消散,拖出了一条尾迹。
左凌泉咬了咬牙,把惊堂剑插在镇魔塔的顶端,飞身而起,在半空接住了梅近水。
梅近水已经擦去了眼角的血泪,但擦不掉以一人之力斩断天地联系后的精疲力尽,脸颊煞白没有半点血色,似乎被掏空了体内的一切。
她被抱在怀里,取出了一个手镯,塞到左凌泉手里:
“迅速修好镇魔塔,我教你……”
左凌泉在这天涯海角,没有任何依仗,哪怕看出梅近水身若风中残烛,这时候依旧只能先封住天魔残骸。
左凌泉落在镇魔塔前,把梅近水放在地上,从玲珑阁里取出阵石,按照梅近水的指挥,迅速修复镇魔塔。
天魔残魂尚在深井之中,对此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没尝试挣扎,只是安静处在深渊内,看着镇魔塔被一点点封上。
这种违反常识的平静,背后潜藏的是能让人发狂的不屑。
左凌泉拼尽全力努力封印天魔残魂,面对这种无声的沉默,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滑稽而可笑,根本没有半点意义。
梅近水躺在石台上,望着全力构建镇魔塔的白衣男子,想了想,露出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天魔也就这点道行,只是喜欢攻心罢了。天已经补上,只有把镇魔塔修好,就没事了。魔神在外面蹲着,我们肯定不敢再打开长生道,等回去后,我就和玉堂道歉,回梅山住着……”
左凌泉没有说话,只是一点点构建着镇魔塔,用练剑时的绝对执着,压下心中一切杂念,免得手里的动作,因为心智的动摇而停下。
但最后,镇魔塔尚未修好,左凌泉的动作还是停下了。
咔咔——
几声玻璃碎裂的轻响,从天幕之上传来。
梅近水长长叹了口气,眼底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惆怅,转眼望向天幕。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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