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眼下这两个条件全部都具备,我觉得只欠东风!”
穆念安闻言眼神阴翳:“话虽说得没错,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即将有无数的尸山血海,意味着即将迎来无数的艰苦鏖战,意味着我们要合纵连横向全天下开始血腥杀戮与征伐!这真的是李眠想要的天下嘛?”
晓娘对此不以为意:“欲成大事就必须要如此,这世间从来都是凭借实力说话的,从前是这样子,今后也还会是这样子,所以我们没必要去过多猜忌。我们都想要永久的和平,但和平不是靠和平换来的,暴风雨后才会有艳阳天,这一点亘古不变,我在苍梧就是这么活过来的,眼下苍梧的稳固政权也是这么一步步夺过来的!”
“这事情着实是有些大,我需要和思道好好商量一下。”穆念安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你随意去想,但留给我们的世间真的不多。现在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代人的战场已经快要书写尾声了。再不把握机会,我们只能去黄泉路上想着天下和平了。”
言罢,晓娘起身请辞,洒脱作揖随即快步离去,只留下穆念安一个人望着满园桃花。
良久,她还是没有回去睡觉,而是看着天上的月亮静静发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也不清楚又想起了什么人。
这世上总是有这样晚上彻夜不眠的人,总是有怀揣着很多心事而不休息的人。说到底都是因为心里装满了故事,这些故事有的是亏欠,有的是迷惘,有的是难以言喻的情愫,不单单在西梁城,在十九列国都是如此的。
就好比此刻的桡唐国境内,就有人依旧没有安眠的意思。
桡唐国此刻也是大势初定,此刻在峨眉山门的一处僻静祠堂里,一个人在静静地打坐参禅。看起来端庄雍容生人勿近,正是凰丹尹。
此刻的凰丹尹还是老样子,除了增添了几许岁月的皱纹外并无其它。她还是那般美艳动人,还是那般孤傲冷冽。
在她面前的祠堂里只有两根蜡烛,看起来黑漆漆的没有明亮的光源。祠堂里并未供奉什么神佛道祖,而是在供奉一樽黑乎乎的棺材!
这棺材孤单的放在这里,没有牌位没有灵堂。
凰丹尹在棺材前默默打坐,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这个夜晚很长很长,因为一位来客打破了灵堂的沉静。
李靖司。
经过了这些年,李靖司也早已沉稳了不少。但她好像是第一次来到此地,看起来微微还有一些拘谨,只不过眼下不管是她还是凰丹尹,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少女,都有了几分沉淀下来的韵味。
李靖司默默来到凰丹尹身边,凰丹尹对她没有视而不见,而是微微笑笑态度还算和善,也放下了手中的经文。
李靖司:“凰姐姐。”
凰丹尹:“十二年过去了,你总算是来了。”
李靖司闻言微微默然:“请别怪我,我一直都没勇气过来见你。”
凰丹尹看着她:“是害怕又想起从前那些事情?”
李靖司闻言点头:“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难以忘怀,心里面总觉着有些过不去的坎儿,但想来想去还是要来见你,毕竟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凰丹尹指了指棺材:“十二年前,我将八步赶蝉带回来火化掉,但我却一直没有埋葬他的骨灰,而是在这里给他定做了一副棺材。其实我才是那个难以割舍过往的痴人,所以你也没必要这般。”
李靖司看了看棺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他。”
“晚了,说了再多也是晚了。”
凰丹尹微微感叹,似乎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其实我是在自我赎罪,自从他死后我才真的发现,我的道心已经不稳固了,掺杂了许许多多的杂念在里面,我之所以要天天守候供奉他,也是为了祛除这些东西,不然我难以实现道心清净,修行上也难以更进一步,这已然是成了我的心魔。”
“真的只是为了祛除心魔?”李靖司看看她。
“或许是吧,最起码从前几年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又改观了。”凰丹尹说话的语气少有的弱了几分。
“这话又怎么说?”李靖司露出微笑。
见到她笑,凰丹尹也微微抿起嘴角,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开心的往事。
“可能是在这里清修这些年有了一些感悟,也可能是他让我又懂得了一些事情。总之现在我已经不再去想祛除心魔这回事情,甚至我隐隐间感觉就这么陪伴着他也是件好事。这话可能说得也不对,因为我发现这些年间他从未离开过我,一直住在我的心房,表面上是我对他割舍不了,实际上应该是他一直从未离我远去,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凰姐姐,你话说清楚些,虽说听着温暖,但这晚上这么黑,我总是听得凉飕飕的。”李靖司少见的打趣道。
凰丹尹在这位妹妹面前浑然没有架子,闻言亦是笑笑,随即便看着棺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