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自会涌泉相报。再者陵阳城已成乱局,各路诸侯都有可能侵入染指,越是这般田地越是要支持大戎皇室。毕竟侵略者名不正言不顺,不论太子凉和邺王做过什么,毕竟都是正宗。尊王攘夷的旗号打的响亮舒坦,也符合将军的愚忠秉性,我说的可对?”
李眠浅笑,默默点头。
“如此一来那便分头行事,你去寻太子凉,我另有地方要去。”周游说完此话,李眠已经有所了然:“道长可还是要查案?”
道士点点头:“陵阳能有今日,完全和前朝旧案有关。因此若要破局,当然也要继续从案情入手。眼下还有些疑虑未解,自然要找到明白人解解心宽。”李眠瞧看了公羊千循一眼,有些孤疑的踟躇半晌,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将军只管前去,公羊真君和我同属道家,渐离又是我门下童子,在此城中自保无碍。”李眠闻言点头,扛起红缨长枪,拜别周游后大步流星的朝城西奔去。
周游目送其离开,回身看向渐离,神色少有的冷峻下来:“为何不听我的话,私自下山来寻我?”
渐离:“山上只剩一位小僧,你和师父都不在,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公羊千循:“渐离道长道术通玄,若不是有他相助,在下也不能这般迅速找到阵眼所在,因此他下山来当属是机缘所致,也是陵阳城的福泽宽厚,天不亡大戎当属这般。”
渐离被公羊夸耀,低着脑袋吐舌羞红了脸,周游却眉头微皱:“公羊道长,渐离不是道长,他仅仅是道童。”
“有何分别?”公羊千循不明所以。
“不周灵山道的规矩,不修道家典籍,没有道基者,不能称之为道士。”公羊千循闻言却摇了摇头:“门阀有别,道门正宗并无这般定论。”
“所以说这是灵山的规矩,灵山不是道门,道门亦不是正宗。”这话周游说的很笃定,公羊千循听闻此话,虽未恼怒但已有不快,周游亦是寸步不让,眼神坚定好似触摸到某种底线。
公羊千循:“渐离道友若是在道门中,凭借一身高深道术足可位列长老供奉,在不周灵山道里竟然只能屈尊道童,属实是闻所未闻,况且道友所言的不周灵山道在下也是见所未见过,平日里偶有听从司马师叔说起,但也只是道听途说,因此周道长所言是否属实,在下还需斟酌一二。”
周游洒然挥手:“我从不与人争论道法宗派,你想要道门是什么,道门便是什么好了,不过渐离是我家道童,还是要跟着我继续行路游方的,倒是公羊兄你此间事了,可以不再追随我等,送客不留,道友自便。”
他说罢和渐离一起爬上青牛,将白猫抱在怀中,冲着公羊千循微微拱手。
公羊千循没想过周游会此般冷淡,当场微微愕然,随即默默摇头道:“周道长你有所误解,在下并非是要和你争论高下,实则是家师有命,让我带你同去俊海国,因此周道长你眼下的境遇安危,我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且随真君心意,不过我们骑牛,你自己行路会不会太过孤单?”
“不劳道长挂心,我有道术在身,当可缩地成寸,道长还是说说此番要去向何方。”周游见他执着也不推脱,当即打个哈欠:“时间无多,凰棠别院!”
说罢,在渐离耳边低声喃喃几句,渐离明了后驾驭青牛上路,沿途不断有乱军涌冒出来,但都仿若看不见青牛般擦身而过,周游在牛背上晃晃悠悠,没过多久便趴倒酣睡起来,公羊千循默默在一侧跟随,一言不发手中按住剑尾。
与此同时,城南方向,出城门有条羊肠道,号为南湘古道。
陵阳城越来越拥堵,到处都是乱民,到处都是见人就杀的西梁黑军,而陵阳城外延绵几百里亦是生灵涂炭,残肢断手比比皆是,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只不过就像是周游所言那般,在陵阳城外行凶作乱者,并不是西梁军!
南湘古道本是陵阳的南大门,后来听说闹了不祥之事,换址另建了新门,这南湘古道也就荒废成了羊肠古道,但陵阳城的老辈人都心里清楚,这条道是能通官道的,从这条路走出去,能一直去到苍梧国的边境辖区。
而此时此刻,南湘古道上,一队人马正在缓缓行路。
每个人的脸色都憔悴焦灼,不过明显的是体力不济,不舍昼夜的舟车劳顿,纷纷已是惊弓之鸟,身体趋近油尽灯枯,队伍前方一位长须官吏铁青着脸,正是举家迁徙的温侯俊。
南瑾坐在轿子里,撑开帘布望向窗外,大雪越下越猛烈,连身后的喊杀声都显得小了一些。
她本就身体羸弱,连夜奔波更是染了风寒,瞧看半晌后便昏睡下了,轿子外的老太监忧心忡忡,连忙吩咐着煎药例汤,这都是出行前为南瑾备好的东西,而南瑾也睡的不大安稳,嘴巴里念念有词,翻来覆去都是那同一个名字:
小长安,小长安,小长安......
老太监照顾南瑾睡下,打马来到队伍前头,稍稍矮温侯俊的马匹三寸。
“公公有何事?”
“小姐身体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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