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
进了屋子,黎密才刚刚落座,还来不及缓口气说话,就被李深给安排了。
“师父,玉娘身体不好,你给瞧瞧?”
李深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是苏良玉。
救命,这么私密的事情,李深这混蛋真是恨不得广而告之,见个人就要提起不成?
苏良玉真的直想捂脸,挨着李深的手,立马就拽了李深的袖子,趁着李深看向自己,截了李深的话头。
“啊,我没事的,别麻烦高人了,不麻烦了。”
李深可不同意,他是怎么也不放心的,老混帐的看病本事很不错,他已经盼了老混帐许久的时间了。
“玉娘,他是我师父,不用客气。”
李深还当苏良玉是不好意思麻烦人,根本就不知道,苏良玉是羞耻这么私密的事情要当着这么许多的人说。
其实也是李深神经粗了一些,在他瞧来,这在场的都是亲近的人,完全就没思虑到苏良玉顾虑的这一茬了。
苏良玉整个人都要尴尬死了,偏偏在李深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状态面前,她又不好意思讲什么。
总不能她大庭广众之下,就说这是女子私事吧。
显得李深很二,她自己也很尴尬啊。
尤其这在场的,都是往后避开不了的熟悉亲近人,真的会很社死的。
眼见苏良玉真的要社死现场了,一道哼笑的声音传到了耳边,挽救了苏良玉的脸面。
“这会子有求于我知晓叫我师父了,刚刚不还是一口一个老混帐吗?”
黎密却是抓住机会要压制李深的,他这会之所以大老远赶来,可不是来看望自己这混账徒弟的。
他是来收拾人的。
说实话,见着这孽徒找的人还是古德县的那一个,他既是松了口气,又是脑袋大了一圈。
这是桩好事,至少这孽障情路不必自己看顾了,好歹是个正经清白人,不至于自己还得帮孽障防备后院起火。
叫他头大的是,还是这位苏姑娘,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孽障徒弟会更难搞。
孽徒若铁了心,要和这苏姑娘窝在这瞿齐府不动了,自己也不知道要想多少法子来逼人。
但是,现在孽障对自己有所求,那就不一样了。
黎密心头松动一些,立马就抓住了孽徒李深主动递上来的把柄,刻意的拿乔。
要是把柄送到手里都拿捏不住,自己那才真是蠢到家了。
“你媳妇也没叫我师父,可见你这孽徒是嘴里几句幌子,想要哄骗我做事了才拉出来念叨,平日里可见没在你这媳妇面前数落我的不是。”
“我不给看,你先端正了态度,与你媳妇解释清楚了你前头在她面前说的都是编造的,让你媳妇叫了我师父后,我才考虑一下。”
“否则免谈。”
李深看着拿乔的黎密,甩了个眼刀子过去,他自然是知道黎密心里的这些小九九的。
但是他看不得老混帐挑理,明白的人知道,老混帐这是在挑他的礼,不明白的,听了老混帐的话,都会以为这是在挑玉娘的礼了。
“你那些心思省省,给你抬高了,你就好好稳着做你的长辈,别装腔作势的吓唬人。”
“你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叫你给看看还屁话多,还想要我媳妇叫你师父,你咋不上天去?”
“我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一桩事的,你要是办不了,你就打哪来回哪去,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样信里的话就要变成真的事了。”
“毕竟玉娘若是身体不好,我肯定是不能放心的。”
“你说呢,师父?”
黎密的脸色在李深这番明示加威胁之下,显得有些难看了。
这混帐,故意去那么封信勾着自己来此地,就为了给他心上人看病?
那李源?
眼见着李深和他师父有些剑拔弩张了,苏良玉却是感觉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些什么,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清楚,可就是稀里糊涂的。
只是这话里话外,又透着是为了自己的事,苏良玉满脑袋都是懵,不明白这两人一副针锋相对,但不妨碍她从中周旋。
她拽着李深,不让他再说,自己开口和稀泥。
“咳咳,李深,你怎么说话还是这么大嗓门,一说话跟急眼似的,这幸好就是自己人,别人说不得都误会了。”
“那个,高人,你多多见谅,他这嗓门你也了解的,又不会说话,可能也是我最近身体确实不太好,让他上火了都。”
“其实不着急的,高人,你先休息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有时间了我再来麻烦你。”
“还有啊,你别见怪,我与李深毕竟是已经和离过了的,所以这随着他唤你师父,我这确实还有些难为情,望你见谅了。”
苏良玉台阶递了上去,黎密下得也快。
虽然心里将孽障徒弟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面上为了自己的体面,也得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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