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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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推,在这场雨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长乐宫中,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
太子正在慢条斯理地处置食材,炉上正在煲汤。香气静静地漂浮着,有一种让人心醉的美好。>
“夫君!”>
太子妃宋宁儿从门外探进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神秘兮兮地道:“你今日不太平静。”>
“哦?”姜无华长相不如何,但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哪怕提着厨刀切菜,也有拨琴弄弦的美感。刀切砧板,咚咚脆响,竟然颇有韵律,很是动听。>
他便这样悠闲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头也不抬地笑道:“何以见得?”>
“我是不太懂你在想什么啊,你心里的事可太多了。”宋宁儿皱了皱鼻子,娇俏地道:“但今日我在外间,嗅得食香略重——夫君不是说,民食天下事,须慎之又慎。不可重一分,不可轻一分。”>
她怀抱双臂,很是得意:“以你的厨艺,可不该出这种问题。”>
姜无华切菜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按在砧板上。>
也不知为何,宋宁儿忽地心中一跳,没了玩笑的心思。>
却见姜无华抬头看来,依然温和带笑:“夫人好敏锐,好智慧,真乃东域文月、齐国诸葛!我不过试了一道新菜,加了些许北地风味,还未端出厨房,就被你发现。”>
宋宁儿一下子就开心起来,拱手道:“过奖,过奖!”>
姜无华拿过一块布巾,慢慢地擦拭十指,语气永远有几分从容:“是我一直疏忽了。宁儿这些年在长乐宫,多少有些担惊吧?”>
“没有,没有的事儿。我有现在的荣华,是过去所不能想象的。”宋宁儿的开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凋谢,勉强笑道:“夫君怎么会这么想。”>
姜无华这时候却有几分认真了:“一定会担惊的,怎么会不担惊呢?长乐宫就是担惊的地方,太子就是担惊的位子——”>
他把布巾放下,抬起头来,温和地看着太子妃:“孤乃无神通之内府,不显道途之外楼。内不结党,外不掌兵。在此大争之世,难任于国。夫人怎会不担心受怕?”>
大齐太子声音柔缓:“只是夫人为我周虑,不欲令我忧思。才成天装作无忧无虑的样子,陪着我开心。”>
宋宁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挂缀在眼睫毛上,如露珠犹颤。>
是啊,怎么不担惊受怕。>
但她知道她帮不了太子什么,只能尽力不去拖累。>
她是小小的员外郎之女,也不知烧了什么高香,选进东宫来。对于宫内的宁静祥和,她有万分的珍惜。对于宫外的风狂雨骤,她只有小小的挂牵。>
而这种挂牵……被注意到了。>
“但是不用怕。”太子说。>
他的声音温缓,厚重,很有力量。>
虽然他在很多人眼中,不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
华英宫主自开道武,养心宫主极类武祖,要论力量,谁能想到这位太子呢?>
可是他说道:“今天请太子妃重新认识太子,请夫人好好了解你的夫君。”>
“因为长乐宫已经走到了关键的时刻,孤不应该自以为是地叫你不知情——尤其是在你已经心中怀忧的时候。”>
他说道:“神通乃秘藏最珍,不仅仅有种种非凡表现,更是让人窥见大道的门径。道途乃外楼最贵,不仅极着于杀力,更是攀登绝顶必不可少的阶梯……”>
“但如果我一开始就能见大道呢?”>
他渊泊的目光,挑向厨房外,好像第一次将视线从庖厨展向整个天下。>
天下何处不在砧板之上,厨刀之下?>
“舍弃神通,因为它们只是修行的枝蔓。就像这天子大位,我只需要把握一件关键。”>
下雨了。>
雨一来就落得很激烈。>
姜无华伸出那只好看的手,隔着整座长乐宫,隔着仿佛无尽的雨幕,握住一缕紫色的星光:“自游脉至绝巅,我修行无关隘。只要修行到了,每一步都水到渠成。”>
嗒嗒嗒嗒嗒!>
雨珠敲打着连绵的琉璃宫瓦。>
偌大的临淄城仿佛要被暴雨淹没。>
姜无华却推开了门,走到厨房外,种了许多葱姜蒜的庭院中。>
风雨都避他。>
“风华生来斩妄,也需斩开关隘。青羊勇猛精进,不免翻山越岭。唯独是孤,自开脉那一日起,前方尽为坦途。”>
“遍览诸天万界,如孤这般抬眼望绝巅者,也只有海族之骄命。”>
“宁儿,这事情今天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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