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南天师应江鸿、晋王姬玄贞,骤临悬空寺,有拔寺之势!>
大战方歇,中央天子才回天京城多久?应该都还没有来得及养伤。他亲征之时留下来镇国的两尊强者,便已出动。可见问责之心,甚为切急。>
景国有几分把握?>
执地藏出世时,我闻钟响,真是悬空血责吗?>
姜望只把纸笔一收,拔空而起。>
钟玄胤的消息还未有传回,但他已经不能再等。>
……>
万里云空忽如一瞬,人间宝刹已开藩篱。>
当姜望赶到悬空寺的时候,悬空寺的山门大阵完全沉寂,山内山外无遮掩——悬空禅境根本未有设防!>
宝塔如林,悬于空中。悬空主寺,巍如极岳。>
景国就只来了两个人。>
南天师应江鸿和晋王姬玄贞的身影一左一右,便将山门抵住。>
禅境之内僧侣如云,更有方丈苦命、观世院首座苦谛、拈花院首座悲回、降龙院首座苦病等一众高僧居先,可在气势上反被压制,便如两叶扁舟压巨浪,千里洪峰动不得!>
陆陆续续有得到消息的人赶来,簇如蝇集。>
在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悬空巨寺之前,渺小得可怜。>
姬玄贞的声音冷峻:“苦命,本王亲至,你就带这么几个人出来吗?”>
不知是不是涉于地藏的战局对景国影响深远,今日的姬玄贞,杀机烈于以往。他不看任何人,只是盯着悬空寺的方丈。>
悬空寺乃佛门东圣地,几十万载古刹!虽有灭佛之凋劫,毕竟也传承至今。凑两尊真君并不为难。>
然则晋王是大景宗室第一,南天师是中央军事最强。他们所代表的中央帝国,才是这座撑天宝寺晦于日影,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根本原因。>
“诸院尽至,首座皆临,悬空寺并未失礼。”苦命愁眉深锁:“不知如何令晋王不快?”>
姬玄贞负手道:“尔等该拿出围杀我二人的人手,而不是这些台前货色,不然就引颈待戮!”>
苦命愁容更重:“本寺向来与人为善,广积德行。未知佛刹何事,恶了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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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荣衰,岂本王一念而定。是自作孽而难逃责。”姬玄贞冷冷地看着他:“执地藏一动,我闻钟响,你们还不打算给天下人一个解释吗?”>
“执地藏摇钟,事起突然,吾院未能惊察,此事的确有责。”苦命说着,忽然扭头,便见一袭青衫,远远步空而来。>
其人淡然从容,不急不缓。>
但所有人的视野,都不自觉地将他框住。>
悬在他上方的天空整块的云海,有清晰的裂痕,仿佛地裂!>
苦命眸有璨光:“后来姜望施主挺身而出,与执地藏争三钟,我悬空寺毫不犹豫应姜望!此诚天下共见,悬空寺立场分明,晋王还需何等解释?执地藏超脱也,老衲堪堪绝巅,举寺无一人能近超脱,岂言天衣无缝,何能永绝意外?本寺纵有监察之疏,当不至叫晋王以生死相迫!”>
应江鸿在这时按剑折身:“既然来了,既然苦命大师特意提及……镇河真君怎么说?”>
治水大会,其时未远!>
但在天海一战之后,姜望的声望已至巅峰。>
在很多人眼里,三大天师都只能躲在三清玄都上帝宫里,藏在帝袍之后,支持景天子大战。镇河真君却杀入天河,与地藏屡争。南天师特地问他的意见,也是理所应当。>
姜望自己当然不会拿大。>
他特地赶来悬空寺,只因为这里是苦觉师父、净礼小师兄及观衍前辈的师门。虽则黄脸老僧脱离宗门,净礼小师兄只认三宝山,观衍前辈也已还俗,但有些情感,却不是说舍就能舍。>
为故人之别情,千里相赴。>
当然他也不至于无条件地袒护悬空寺,或者说不管不顾地与景国相对——景国并不是他的敌人,他在现世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他愿意在场边看着,为悬空寺争取相对的公平。而他给悬空寺的机会,在三钟争名之时就已经给了。>
在茫茫各异的目光注视下,姜望落下最后一步,站定在禅境之中。此身自成一方,便如青松立于古寺前,一任东南西北风。他平静迎接应江鸿的注视:“我与【执地藏】争名时,我闻钟的确为我而鸣。我唯一能确认的,只是这件事。”>
苦命也只需要这个确认。>
“我佛!”他合掌道:“事证如此,景国还要苛责吗?”>
今时今日姜望站出来说一句话,的确可称“事证如此”!出他之口,自为事实。>
但姬玄贞道:“确实需要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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