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爸爸,爷爷和姨奶奶真的不回来了吗?”
韩东戈拍拍她道:“恩,爷爷和姨奶奶都不会回来了。”
“那他们住在哪里?在上海的家吗?”
“不是。”韩东戈的语气沉了一沉。
“那他们住在哪里?”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韩东戈的声音微微一哽。
“可是,安安很想他们怎么办?”
“爸爸也是一样……”
安安巴掌大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她抬起头来,看向爸爸,发现他的眼睛里也亮晶晶的。
“爸爸不哭!”
她用自己的小手给他擦眼泪,还不忘揉揉他的眉头。
“安安不哭,爸爸也不哭。”
韩东戈以额头轻触女儿的额头,深深地叹息一声:“好,安安,亲亲爸爸。”
安安乖乖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韩东戈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儿,心绪百转千回。
他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她了∮儿毕竟还是个尚在去襁褓之中的婴儿,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韩东戈与女儿依依惜别,不敢多留,生怕自己会舍不得。
天亮之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盛蔷薇的心脏为之一颤。
不安,惶恐,登,难过……现在的每一次分离,都有可能变成永别♀种恐惧感,足以令人发疯,发狂。
身为客人的杜知安并不知道,韩东戈已经离开了。
吃早饭的时候,她才恍然发觉,不由当场怔住。
“少帅就这么走了?”
盛蔷薇点点头:“有急事,所以……”
杜知安忽然语速变急:“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就这样把你一个人留下了?”
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能就这样扔下自己的妻儿啊。
“蔷薇,你怎么能让他走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丧事还都没有结束呢。”
盛蔷薇轻叹一声:“知安,他在他的位置上,不得不这么做。”
“那你怎么办?”
盛蔷薇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汤,只道:“这家里家外,有这么多的人在帮我,我不会有事的。”
杜知安闻言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蔷薇啊……”
“好了,我真的没事。”盛蔷薇朝她点一点头:“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真的。”
因为恐惧并不能为她带来勇气,带来力量,只会绊住她的手脚。
“怎么可能会不怕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在强撑着罢了。”
“不管怎样,我都要守住这个家。”盛蔷薇语气坚定道。
杜知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阵地疼,为她心疼,也为安安心疼。
吃过早饭,杜知安陪着孩子们玩,盛蔷薇则要处理家事。
丧事还没有办完,花销却是一笔跟着一笔。
韩家并不差这点钱,也不会在意这点钱。不过,当盛蔷薇抽出时间,去看账本明细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问题。
她把家里的管事叫来,将账本摔在他的面前,低低问道:“这笔钱是怎么花的?”
“少夫人……”管事闻言一脸纳闷,拿起账本,看了看只道:“这些都是蜡烛纸扎的花销。”
盛蔷薇继续问道:“是吗?那你继续往前翻。”
管事的战战兢兢地翻了几页,这才恍然发觉,这数目不对。
“少夫人,这个可能是记错了……”
盛蔷薇叹息一声:“这是大帅的丧事,你们一个个就这么糊里糊涂的。”
管事的忙低下头:“是小的不对,少夫人请息怒……”
盛蔷薇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管事,忽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肖蓓凤还坐在这个位置上,管着家里的各种琐碎小事。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狗屁账本?”
“明知道小姐喜欢吃江南的香米,你们还怎么不多买一些来?”
“少夫人最喜清净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盛蔷薇的耳朵里一阵幻听,仿佛肖蓓凤还在这里↓下意思地朝四周看去,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管事的等着少夫人的吩咐,却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禁抬头看去。
盛蔷薇坐在那里,神情恍惚,脸色很是难看。
“少夫人……”
盛蔷薇堪堪回过神来,又看了他一眼:“你们也知道的,府里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在乎的不是钱,而是你们敷衍的态度°若是连底下的人也管不好的话,那我就亲自去管……”
“小的知道了,小的再不敢怠慢马虎了。”
待他走后,盛蔷薇独自一人坐在正厅,念起姨娘的好,不由又红了眼眶。
须臾,门房的人来报:“少夫人,何家六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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