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里面闪出饿狼一般眼神,在一众好汉的头上身上马上,电闪一般扫过。
他要找出使暗器的人来,能在一击之间,让他这般惊骇的,他一生只遇过两次,三年前死里逃生算一次,今日相遇又算一次∏股沉雄之力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正在他双眼死盯着,在好汉阵中搜寻之际,却听一声苍劲话音响起来:“臭小子还不来拜,更待何时!”
大汉凛然一惊,回首看时,两眼放光:“怎会在此处相遇?”
众人一看,说话的原来是副头领易明玉,不由闪向两旁,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明玉策马上前,昂然道:“行大义之事,我却为何不能在此?”
大汉滚鞍下马,当真扑通一声朝上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易明玉端坐马背,以手示意道:“罢了,起来吧。”
那大汉起身,再次问道:“适才听师父谈及‘大义之事’,不知指的甚么?还请明示。”
眼前一切过于突然,余震正自想法要闯过山匪阵仗,不料易明玉却与他以师徒相称,正待征询,易副头领回身道:“老寨主,这就是我曾与你谈及的‘黑山莽’,虽有些猛浪,却有些根苗,是可造之才。”
余震道:“记得你曾与我提及此人,系你早年的徒弟≠年时教他一半,后来不知怎的就不见了°曾托人四处遍寻他不着,不料在此处落草℃是世事难料。”
易明玉道:“在我教的头几年,还算老实本份,后来我上山了,他没能跟来,就断了联系,大约是随了别人过活“几年都还平淡无奇,几年过后,竟然有些不认得。”
余震道:“所幸你记性还好,于沙场之上当面认出来,不然打来斗去,原来是他在做敌手,不管是胜是负,都是冤枉。”
易明玉道:“老寨主说得是。”转过头来,向那大汉道:“当初教你时,记得叫易忠泉,看去还算规矩,不似这般猛浪,你后来几年突然不见,却是去了哪里?”
那大汉道:“这是当初名字,如今被人唤作雷林∏后来那位师父改名的。”
易明玉道:“你父母可好?”
雷林黯然道:“早已不在。记得当初师父要求太严,做错了就得挨打◎心性不好,学甚么老是容易忘却,怕你责罚,便想法偷着上街玩耍,却被人哄走了。”
易明玉道:“是不是后来的师父?”
雷林道:“正是←悄悄带我离开村庄,不知走了多少路,最后是一座大山,那里山峰连成一片,一山更比一山高←约束我终日在山上练武,不许离开半步,更别说回家。”
“后来待我练成武艺,他却坐在家中使唤咱家,时常出去劫道,所得财物要原原本本拿回来孝敬他。后来好不容易他云游未归,丢下我一人在山上,久了不见动静,便自己跑回来了。”
易明玉道:“原来如此,是被出家人拐带作了传人。可惜你后来这师父心术不正,只拿你当作使唤的传人。”
雷林道:“正是如此。归家后去看父母,早已在瘟疫中殁了』奈何,辗转到此山重操了旧业。不想却在此处遇见师父。”
易明玉道:“兴许这就是缘份$今鞑子南侵,百姓逃亡流离,你却在此打劫客商,算不得好汉。”
雷林道:“我酬只在山中,出来打劫也只在此山周围,不曾远去,哪里知晓如今天下形势,却是鞑子南侵中原。”
易明玉道:“在此好没出息,何不随我去卫家庄襄助少主保境安民?”
雷林道:“少主我也曾听过,当今武林顶尖高手,他却是正派人物,如何容得我这打劫的坏人?”
余震道:“我过去也曾是你提起的坏人一个,经少主教诲,后来不也改恶从善了么?可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少主正在用人之际,如何不能容你?”
雷林大喜过望,望向易明玉道:“还望师父成全则个!”
易明玉道:“我是你蒙师,又高你一辈,如何不教你好?还有老寨主在此,放心就是!”
当下雷林便回复本姓,教人改称“黑山蟒易忠泉”,立定主意要毁了山寨,带同一班愿意归正的山匪同去卫家庄。
临阵的形势逆转,最后竟又壮大了队伍,余震见此变化自然大喜±事循环往复,局局出新↓是:
均知世事巧,淡水溢盐潮。
莫道生前意,恐负死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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