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悲伤的话,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落下来,所有的过去,所有跟她争吵的岁月,都一股脑的浮现出来。
我从没想过,也许奶奶也有她的苦衷,她也有难言之隐。
可是现在,我再来问她,会不会晚了?会不会已经晚了?
奶奶拉着业盛水的手放到我的手背上,“原谅他,莲火,你原谅他……”
我拼命的点头,我说我会的,“我会保护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奶奶的手已经垂了下去。
支撑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支撑了这么多年的家,那些疲惫,那些坚强的支撑着的一切终于也跟着轰然倒塌,我的奶奶此时如同一片零落的枫叶,彻底的飘远了。
业盛水啊一声的叫了出来,扑倒在奶奶身上。
我捂着脸泣不成声。
被司寇繁拖回屋里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了黑白无常,也看到了同样前来的爷爷√奶见到爷爷那一刻,像是有光芒四射散开∫的奶奶,我的爷爷,终于在几十年后,相拥在一起。
司寇繁拉住我得手臂,将我拥抱在怀里,“你看,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毕竟,你爷爷已经在奈何桥边等了你奶奶二十年了。”
我转身躲在司寇繁的怀里,生离死别,我终究是面对面的看到了△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一世也的确该结束了,心底还是难以承受的痛。
那些跟奶奶争吵不休的日夜,气的她爬起来就要打我的时候。巴掌扬起来最后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咄咄逼人要跟家里断绝关系的时候。
那个时候,奶奶的心里又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楚?
那些她没有说出口的解释,终究成了我永远问不到的悔恨和遗憾。
因为跟着就要给我奶安排后事,家里的杂乱不堪和被扫荡过后的痕荚然要隐藏起来※以葬礼还没有安排,却一定要先将家里打扫干净。
我爸被安排到村医家里去吊水,我叔则有些下不了床〉盛水前前后后的找人重新砌墙,又去请大夫解释我叔的情况。
我爸唉声叹气说自己无用,拖累了大家,还得费心力去照顾他。
我木讷的跟业盛水找人收拾了东西,才请了全村的人来参加葬礼←个过程,都是听了村里新来的风水先生的安排,也不用我怎么操心。
葬礼还算是顺畅,三天后正式下葬,去存尸山,将我爷爷的尸体迁出来,跟我奶奶同时下葬♀也是石关村千百年来的习俗,先死的那个,绝对不能先入祖坟,必须等另一个’爷就这样在奈何桥边等着奶奶。
而迁出是有说法的,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迁出。
首先迁出的人就有讲究,生辰八字必须跟死者都是的,才能迁出,迁出之后还得跟另一批人重合,中间得要换人,换了人得是跟双方都不反冲的一群人安排两个人并列下葬。
葬了之后,也算是彻底的安生了。
我奶跟我爷的合葬没有什么问题,好似也没人愿意再来干扰这样的两个人合葬了。
而石关村的合葬,都是宾客都要去存尸山看,但凡来的,都得参与合葬,倒是没有生肖不符之人应该避让的说法。
合葬之后,葬礼就算是结束了,大家唏嘘一场,业家也等于到了我爸跟我叔的手里。可是我爸身体病弱不堪,我叔也难成大事,没有继承我爷爷的衣钵。
送走了宾客,业家我们四人后面才下山。
下山的时候,业盛水还是很纠结的问了句,“我妈到底最后跟谁合葬?”
我叔跟我爸都没有作声。
回去,屋子里总是空荡荡的,没有了奶奶平日里的吵闹,总好像丢了点什么似的,叫人难以适应。
过了头七,一切好似也都跟着被遗忘了似的。
这一翻忙乱,我完全忘记了到底是谁害死了奶奶,我叔跟我爸也决口未提。
我还得回去参加期末考试,头一天晚上,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就回去了。
头一天晚上,我敲开了我爸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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