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意,等自己百年之后,大好的江山就只能传到侄子们的手中,而不是自己的骨肉血脉。
当初贵妃提出要过继一个孩子来的时候,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那时候才开始有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居然只是为别人做嫁衣,不甘心自己死了之后,居然没有一个披麻戴孝的骨肉。
就算是过继的又能如何,到底不如自己亲生的,将来要供奉,只怕也是供奉亲生的爹娘。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他才想起来这个儿子,这个早就被自己送走的儿子。
可到底不是从小在一处生活,他对于靳言的亲情还是不多,对他的疼爱更是比不上那个从小就在自己膝头长大的晨儿。而这个孩子,似乎也早就不在意他是不是疼爱他,对他也是冷淡的很。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有些变化了,他开始越来越多的关注这个儿子,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帮着他料理这个国家琐碎的事务。
他喜欢这个叫做林玉岫的姑娘,那他就成全他。他要给他的媳妇撑场面,他就帮他撑起来。
这姑娘的出身是不够高、不顾显赫,可若她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呢?还有人敢瞧不起吗?
“陛下的身体无恙,是臣等最为欢欣之事。”有老臣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说了这一句话出来。
太子手中,他们这些老臣的日子不好过啊,唯恐做错了什么,如今皇上好起来了,凭着他们与皇上的情分,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熬了。
皇上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朕昨日还病势缠绵,连起身坐一会儿都不能,岂料,昨夜做了一梦,却是天上的神仙托梦,说吾儿今日成婚,朕的身体必将会大好。今日一早起来,竟然能进两碗饭。”皇上睁着眼睛说瞎话,居然说的一板一眼,就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
听了这话,朝中大臣们还有什么不懂的?民间不是也有家中的人病了冲喜的这一说法吗?太子妃虽然不是为了冲喜,可架不住人家是个有福气的,才进门,皇上缠绵了两年的病就这么好起来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此佳儿佳妇,实是我大越之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忙就跪下道贺。
靳言忍不住翻白眼了,这算怎么回事?巴巴的跑到自己婚礼上,就是为了折腾这回事?有没有觉得很无聊?
皇上对靳言这样的表现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笑意盈盈的说道:“朕得此佳儿佳妇,心愿已足。所以,朕决定,从今日起,朕退位长明宫,大越江山正式交到太子手中。钦天监择吉日,礼部全权负责新皇登基大典!”
这话说是石破天惊一般也不为过,皇上许久不露面,这才一露面说的居然是自己要禅让皇位的事儿,怎么会?
皇上的身体不是都好了么?怎么还要退位?
不要说这些臣子们,就是靳言本人,也被吓到了,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这算是撂挑子不干了么?这时候将皇位禅让给他,是疼他还是害他?他才新婚好不好,总要让他放几天假陪陪新娘子吧?
大臣们并不知道,为了这一天,皇上已经观察了靳言两年时间,他现在已经能确信,靳言确实是个合格的太子,将来也必将是个合格的皇帝,将大越江山交给他,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皇上看向儿子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几分,声音清越慈和额说道:“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
虽然被皇上的神来之笔惊吓到了,可皇上能如常出席他的婚礼,也算是全了这场婚礼最后的一点遗憾,最起码将来不会让人诟病玉岫的入宫不曾得到皇上的爱重。
因此他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冠幅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道:“臣谨奉制旨。”
之后,靳言三拜九叩之后,起身上了金辇去亲迎太子妃。
朝中的大臣们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有些茫然了,皇上刚才可是说了,从即日开始,传位于太子殿下了?若是如此的话,太子妃今日是以皇后的身份入宫,还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入宫?还真是个问题,尤其是礼部那些官员,这会子都要糊涂了。
若是按照太子妃入宫,皇上方才明明已经亲口下了传位的圣旨,可要是按照皇后的礼仪,偏偏新皇还不曾登基,怎么这么难呢?皇上也真是的,就算是有这样的心思,难道就不能等到明日再说?
不过,这些话心里想一想也就罢了,到底不能宣之于口。
“你们也不用愁,既然朕已经下了传位的圣旨,自今日起朕就已经是太上皇,太子便是皇帝,太子妃入宫,冠服不及更改,可其他礼仪,均按照皇后仪仗即可!”皇上倒是颇了解自己这些臣子们的心思,很快就开口解围道。
既然已经想好了要退位,他也不是那等放不下的人,再说了,几十年权利的巅峰,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实际上的苦楚只有自己清楚,倒是这两年时间,他才觉得这日子舒坦了许多。
靳言是个好的,虽然说对他不亲近,可就算是他退位,靳言也会一如既往的礼遇他,或许这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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