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就铬印上杀人犯女儿的标签,受了多少委屈、白眼、屈辱长大的人,那深埋在心里的痛怎么可能拨出后改变?
钟凯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强忍着想的话,只道:“快走,再晚要迟到了。”
她跟在他身后上了车,车子里面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话。
良久,她:“钟经理,谢谢你一直在帮我,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你期望的样子,等过些日子,学姐服装厂那边的事稳定了,我会辞掉现在的职务,不会让任何人费心的。”
钟凯锐利的眼瞳停在她身上:“是在为我刚才的话赌气吗?”
“不是赌气,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真有自知之明,就好好把事情做成,你家人没教过你,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要轻易放弃。”
“我没有家人。”她苦笑,哪来的家人?执行死刑的父亲过世后,唯一的家人也没有了。
他一惊,有点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清楚你家的情况。”
“没事。”她淡淡应着
车内继续安静着,他想起什么,侧头看她的表情,她的眉目间又结起一丝忧郁,那淡淡的忧就如雾薄孤山般忽远忽近,每当她不言不语时,总有一段伤春,在她眉间。
钟凯有时会好奇,这个女孩的忧,怎么看着、看着、看着就会让人心疼。
姚依灵倚在车上,想起了夏子夜、想起了柳烈焰,刚才冰冰凉凉的心方才有了一丁点暖意,她没有家人了,早就没有了。
只是还好,世上还有他们两个,她一直偷偷高攀了,她一直偷偷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以及深深爱慕着的人,偷偷的将他们藏在了心底深处。
章俊女儿的生日宴会厅,色彩高贵的大气空间配着红色皮革宴会餐椅,喜庆氛围格外强烈,两人进去先跟章俊打了招呼。
钟凯送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后,两人走到宴会厅的一角,正要话时,一个身穿紧色长裙,眉如墨画、风情万种的女子走了过来。
姚依灵看着她,觉得有几分眼熟。
“钟凯,我就知道你会来。”
“柳灼箩!”钟凯嘴微张,一脸诧异:“你不是去法国了,好好的国外不呆着,怎么就回来了?”
“想你就回来了呗!”柳灼箩一脸笑意。
“别闹。”钟凯脸色一沉。
柳灼箩道:“我哪闹了!真的,你还不结婚吗?”
“嗯,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为什么?”
“没有原因。”
柳灼箩了瞄了眼站他身边的姚依灵后,问他:“有正在交往的女人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不是你应该问的话。”
“那我就问应该问的话,能跟我交往吗?”
钟凯剑眉一挑:“什么糊话。”
“过了这么多年,能看上眼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才了这种糊话。”
“听到后不觉得荣幸,下次遇见就不要类似的话了。”
柳灼箩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对待女人还是冷冰冰的,木头人就是木头人,读书时给你起的绰号一点也没错。”
“什么意思?”
“读学玩的游戏,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话不许动,不许走路不许笑,看谁做得最最好!木头人的游戏,你总能坚持到最后一个,所以我们偷偷给你起了绰号,背地里全叫你“木头人”。”
“无——聊。”
“钟凯,你本身就是无聊的人。”柳灼箩抿了抿嘴打量他:“虽然无聊,可真是又帅、又有本事,所以才喜欢你。”
“柳灼箩,叫你别闹了!”他的口气轻而寡淡,丝毫没因她的喜欢而生出一般男子的骄嗔,更多的却是无奈。
“我明明没闹。”柳灼箩不看他脸色,不依不饶:“不许每次都这样搪塞过去,明明知道我是真心的。”
钟凯虽一直专注于事业,是典型的事业狂,但他并不木纳,相反心思很重,这种事早就了然于心,可惜他对柳灼箩一直以来均是“非我族类”的感觉,一点也不来电。虽知道,但并不点破,只想着日后慢慢疏远,有些事随着时光自然就会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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