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壮二十多岁,刀法却十分纯熟,辗转连击、疾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杀伤威力极大,身边居然没有一合之将,每一次出刀,都能砍翻一名清兵。
清兵见他如此厉害,不少人便有意避开这尊凶神,使得他更加容易向前突进。不觉间,那青壮便成了援军的箭头,直逼李棲凤而来。
李棲凤见此脸色不禁一阵变化,青壮所使刀法似是戚继光的《辛酉刀法》,又融入了一些少林刀法在里面,堪称武学高手。
如果只是《辛酉刀法》,李棲凤还能看清他的套路,但对方将少林刀法,已及自身理解融入其中,生出诸多变化,隐有开宗之势,却不是李棲凤能够看透。
这时李棲凤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让那青壮靠近,他也自认不是敌手。
当下李棲凤便连忙让数十名亲卫上前,期望靠战阵配合,将对方挡住,但亲卫也并非那青壮敌手,交手之间,只见那青壮刀刀致命,度奇快无比,每一刀都又准又狠,亲卫还没形成阵型,便被他杀死数人。
李棲凤这时才感觉到恐惧,急忙想要退去,但那青壮正是奔他而来,岂能容他退去。他几刀逼退围攻的亲卫,身体一窜,就已经杀到李棲凤身前。
“杀尔者!”那青壮大喝一声,挥刀就向李棲凤头颅砍去,“嵩山胡为宗是也!”
面对砍来的战刀,李棲凤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只是他毕竟是武将出身,功夫不差,挥刀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胡为宗的功夫却更加了得,练的又是双刀,一击不中,另一刀已经挑上来,李棲凤顿时便被划伤了胸口。
一刀劈下,一刀又起,胡为宗辗转连击、疾凌历、只是一瞬间就砍中李棲凤四五刀,使之无法支撑,被劈倒于地。
一旁的清军亲卫见此,不禁大惊失色,若主将被杀,他们也一律会被军法处死,当下就顾不得胡为宗厉害,操刀来救,但是胡为宗刀法犀利,奇快无比,众人还没靠拢过来,李棲凤便被他一刀划过喉咙,血如泉涌,显然没了救活的可能。
一众清军亲卫也从救人变成抢尸,架着已经没气的李棲凤匆匆退去。
“清军主将,已被吾斩杀!”胡为宗也不抢夺尸体,而是在杀死李棲凤的瞬间,大声疾呼道:“清兵要败了,随吾杀啊!”
西门处,清军的攻城还在继续,但很明显的出工不出力,看似激烈,却没有什么伤亡。
多铎骑着战马,看着攻城的清兵,脸上表情毫无变化。
这时突然一匹战马疾驰到他身前,一名清兵急忙翻身下马,跑到多铎身前跪下,疾声道:“启禀主子,李棲凤战死,西北角的大军被明军杀退,已经败退到西面高坡上,炮队指挥胡有升请主子援兵,稳住高坡炮阵!”
听了那清兵的禀报,多铎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变化,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名清兵,似乎不相信他的禀报一般。
扬州城内有多少兵马,多铎一清二楚,他四面围攻,扬州城内怎么可能还有大军去抵挡,从缺口入城的四千多李棲凤的精兵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多铎现在只得让李本深停止攻城,去守卫西面炮阵,而他则悻悻的退回大营。
王彦见清兵退去,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他却还不能休息,清兵只是暂时退去,等准备充分后必然再次攻城,而他则需要趁着清军准备的时间,重整扬州城防,编练青壮,以及清理城中数以万计的尸体。
清军大营内,多铎满脸怒容。他一回营,便有之前败退回营的真满州正白旗将领同包扎好伤口的李率泰前来禀报,言:“先入城的真满州损失两千余人,而后入城的汉军正蓝旗也被杀一千多人。”
真满州八旗,战兵不过六万人,他一下就损失两千多人,正白旗可谓元气大伤,多铎如何不怒。
“城中何人防守?尔等可打探清楚?”多铎三十多岁已经位居高位,自从南下以来,也都是顺风顺水,未曾一败。没想今日却在扬州城折了一阵,还损失了那么多真满州,必然会被清庭责罚,这顿时便让他恨上了守卫扬州的诸人。
“奴才只看见西门旗号上,书着忠义营指挥使王!”一名清军哨探连忙跪下道:“具体是谁,奴才不知,还请主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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